袖想想雖還是覺得跟做夢一樣,可到底也經歷過那一段日子。
她想著,只安然地臥在踏上,手裡拿著一本書慢慢地看。
張廷玉才沒那麼平靜呢,顧懷袖被大水沖走那一段日子,他不在,也什麼都不知道,如今看見她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,反倒是他在這裡慌張,心裡頓時黯淡了一下。
“我看周道新剛當爹,不也好好的?沒跟往常有什麼區別。”
該那麼惹人厭還是那麼惹人厭。
說他他還不聽了?
顧懷袖哼了一聲:“你覺著你跟往常區別大嗎?”
張廷玉搖搖頭,“不大。”
睜著眼睛說瞎話呢,顧懷袖簡直不想搭理他,整個人變得跟白痴沒什麼區別。
剛剛進來的時候還好,現在出去忙了一陣簡直忙成了個傻子。
她閉上眼睛,將書搭在自己的臉上,“我睡了。”
說睡就睡,張廷玉以為她開玩笑,可沒想到過沒多久那書從她臉上掉下來,才知道她是真的睡著了。
張廷玉哭笑不得,上去輕輕拿了那本書下來,給她蓋好被子,這才終於有時間一個人將思緒慢慢整理好。
他就悄無聲息地坐在床邊的腳踏上,看著躺著的顧懷袖。
聽說,以後有孕之人的瞌睡會越來越多……
張廷玉就這樣看著,握了她一隻手,湊在自己唇邊,眼眶卻不知怎的溼潤了起來。
因為失去過一次,所以當它再到來的時候,有些膽戰心驚,有些不敢相信,又不敢將這樣的不安透露給她,因為他是她的天和地。
天知道,他其實比顧懷袖要緊張得多。
張廷玉坐了約莫有一個時辰,等到天都黑盡了,才慢慢撐起自己發麻的身體。
他俯身隔著杯子擁了她一下,才終於笑起來。
正如顧懷袖所言,不管如何,這個孩子都必須留下來。
他是一個即將成為父親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