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著是沒區別的。”
她捏著嗓子,卻又不由得笑了一聲,這才回去了。
水榭裡,沈恙端著那一碗醒酒湯,此前的笑意頓時消沒了乾淨。
他端著湯,淺淺地嚐了一口,卻道:“人都走了,廖掌櫃的你就別裝睡了,又沒叫你喝醒酒湯。”
也不是人人都有那福氣喝的。
沈恙挑著眉,只被舌尖的味道嚇得眉頭一蹙。
廖掌櫃的揉著自己的頭睜開眼,瞧見沈恙在那兒細細嘗那醒酒湯,只覺得有些微妙起來。
“沈爺是千杯不倒,張二爺也是不差,我這人可就老嘍,喝了兩杯就不成了。”
沈恙豈能輕而易舉地相信他?
廖逢源這人嘴裡就沒幾句實話,尤其是商賈與商賈之間。
他笑了一聲,雙手捧著碗,心裡想著別人家的媳婦兒就是好。
廖逢源又問了一句:“這湯味道怕是不好,沈爺若要喝醒酒湯,叫人端來便是。”
沈恙斜了他一眼,冷冰冰地勾了個唇,舌尖的味道還沒散,只狀似無意問道:“張二爺的夫人倒是體貼人,不知當初是哪家姑娘,是何芳名?”
“……”
廖逢源警惕了沒說話,他對沈恙還算是知道一星半點,而這個問題不能回答。
想了想,廖逢源只道:“朋友妻不可欺,沈爺的心思動得太明顯了。”
沈恙笑:“有那麼明顯嗎?不過……”
聲音微微拉長,他晃了晃手裡的碗,只道:“我與張二又不是朋友,有什麼欺不欺的。”
別人家的東西比自己家的好,就想方設法奪來,這不就成了自己的嗎?
第八十七章 中秋燈會
回了屋,張廷玉自然沒什麼好果子吃。
好在他也沒出什麼大事,不過就是跟朋友喝了喝酒。
只是顧懷袖不大相信他,將他按住扒了一半衣服,才相信他是幹正事兒去了。
距離中秋燈會已經沒多少天了,廖逢源那邊的船已經給張廷玉準備好。
剛剛結束了一輪審問,顧懷袖靠在躺椅上,張廷玉則直接翹著腿去了榻上。
顧懷袖笑了一聲,嘲諷他道:“二爺酒量好,千杯不醉,瞧您這狼狽的。”
“昨日是真有大事,不過也沒喝多少。”張廷玉怎會暴露自己千杯不醉的事實呢?他也就是聽他們謀劃,聽來勁兒了,“我若是告訴你,中秋燈會上要出大事,你還去嗎?”
心頭一凜,大事?顧懷袖抬眼,“近日來,江寧的大事,也就關於沈鐵算盤這一件了吧?”
“可不是?”張廷玉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,又道,“正是這一件。”
“那……”
顧懷袖蹙了眉,手指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點,“到底是多大的事情?”
張廷玉不會平白無故來問她還去不去,這件事到底大到什麼程度,顧懷袖必須知道,否則怎麼能下決定?
更何況,顧懷袖對這件事也很好奇。
很明顯,有人想要對付沈恙,可是沈恙現在跟廖逢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。
兩個人從八月初潛伏到現在,外頭一點風聲都沒露,似乎也沒人知道沈恙還活著。
可是他們在暗處,沈恙若是已經決定要在中秋燈會上動手,那肯定是得知什麼要緊的訊息了吧?
或者說,他一旦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,必定能肯定自己不會被刺殺,或者說有能力自保。
當初殺沈恙的人死了一船,便該知道沈恙背後還有依仗。
如今沈恙示弱,只是在引蛇出洞。
這人心機很漂亮,心思也狠毒,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,億萬家財投之於這一場豪賭,竟然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