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田文鏡手底下,不還有個鄔思道嗎?
其實仔細算算,世界很小,也很巧,顧懷袖手裡能用的牌也不少的。
只是如今的她,不會將這一切說出去了。
“你難得來這裡一趟,最近聽說宮裡德妃娘娘犯了頭疼病,你也跟著照顧,看著人臉色都不大好,我這裡叫小石方燉著湯,好歹你也喝了一碗吧。”
顧懷袖擺擺手,白露便去了。
孫連翹只笑道:“總歸還是我有口福,來一趟,還能得了湯喝。”
“我想也知道,你無事不登三寶殿,肯定還有話要說,四爺那邊又有什麼事情?”顧懷袖最近懶懶散散不辦事,要有也都是出主意,她成了四爺半個智囊,不夠有時候跟戴鐸意見相左,倒是讓四爺煩心罷了。
他管家戴鐸是個聰明人,半個謀士,可想問題的方式,跟顧懷袖總有那麼一點差別。
所以啊,謀士不貴多,精就成。
“前兒皇上巡幸京畿,聽聞張大人跟十四爺走得挺近,二公子還拜了十四爺當師傅……這……”
孫連翹這一回,就是來問這個問題的罷了。
四爺當時問的話很直白,只問顧懷袖,她男人到底要幹什麼!
不過孫連翹可不敢這樣問,眼瞧著顧懷袖近一年來越發不動聲色,雲淡風輕,她這心裡越是有些忌憚。
孫連翹這是來探口風了,想看看張廷玉如今到底是個什麼立場,還有顧懷袖,到底是不是還忠於四爺。
然而顧懷袖只低頭看自己的手指甲,淡淡道:“十四爺勇武有餘,還不夠心毒,我還是四爺的奴才,你讓他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。我兒子就是喜歡舞刀弄槍罷了,萬歲爺都沒說什麼,皇帝不急,他個皇子倒是急了。”
急著謀朝篡位還差不多。
白露那邊端來了湯,便給孫連翹喝,孫連翹聽了這話,也把心給放回去了。
朝堂之中,似乎就十四爺風頭最盛,如今李光地也說是準備走了,張廷玉一下成為南書房裡最要緊的那個人,誰不來拉攏他啊?
冰炭敬都不知道收了多少。
顧懷袖掃了孫連翹一眼,忽然問她道:“剛開春,就聽說年側福晉有喜,我倒還忘記備份禮去……聽聞她身子不大好,也不知這一胎如何?”
“四爺那邊請我給把脈著呢,差錯應當是出不了的。”
年側福晉的身子,有些一言難盡罷了。
孫連翹不敢說太多,喝完了湯便要告辭。
顧懷袖只叫人送了她出去,便懶懶將一卷《道德經》蓋在了臉上,睡覺了。
才開春,京城裡就開始簡放各省鄉試主考官,李光地只掛名考差,到這個時候,事實上在掌管相關事宜的人,已經變成張廷玉了。
從去年年底,到今年年初,南書房之中的權力交接,就已經開始了。
很多事情,李光地處理起來已經有些力不從心,而他對張廷玉這樣的故人之子格外優待,加上張廷玉自己為人處事極為漂亮,漸漸地,李光地的事情有一大半都到了張廷玉手上。
張廷玉也不貪慕名利,有功那是李光地的,有錯只管往自己身上攬,不冒進,也不貪婪。
想必這樣一個權力的逐漸交接,還會經歷很久,而顧懷袖只在旁邊看著。
考差原本也是李光地的差事,交給張廷玉之後,張廷玉就忙得有兩天沒回來。
一直等到考差的結果出來,各省的考官朝著外面簡放走,張廷玉才鬆了一口氣,回來跟家裡人說話,又修書一封去江寧,叮囑兩位弟弟今歲鄉試的事情。
其實跟張廷玉比起來,張廷璐跟張廷瑑才是真正的大器晚成,想必今年該有些結果了。
果然,九月底鄉試的結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