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樣畏手畏腳,又做什麼大事?”
顧懷袖冷笑一聲,對隆科多原本就沒有好感,現在更沒好感了。
隆科多才是冤枉,“這些都是四爺的心血,哪兒能給你這樣的婆娘敗家?”
話一出口,隆科多就立刻閉上了,接著果然瞧見顧懷袖一下抬頭看他。
隆科多臉上有些掛不住,他倒是覺得張廷玉是個善類,可他娶的媳婦兒著實不好。隆科多也是冤枉得很,“我……我就是口快,還是說暗線的事情吧。你方才說的這些人都不能動,明日沈恙上京,會有新的賬冊和把柄交上來,我們動那本上面的人。”
沈恙要上京?
如今他也是四爺的心腹了。
有了這麼個能幹的沈恙,江南的事情,四爺就高枕無憂了。
顧懷袖道:“那你去辦事吧,回頭若有訊息叫人遞給我便是。”
說完,顧懷袖出了齊雲齋,走的時候帶了兩件衣裳,掩人耳目。
次日早朝,果然有四爺門下的人開始參劾四爺門下,看似開始了內鬥,可是這些被參劾的人大部分都跟八爺的人重疊,八爺原本安排上來參劾四爺的人全部沒派上用場,差點被顧懷袖安排的那些四爺黨給噎死在朝堂上。
第三日,參劾之戰再次開始,一半清流和一半四爺黨,開始參劾把八爺在江南的人,還近乎個個證據確鑿。
胤禩沒想到胤禛被禁足,竟然還有如此兇狠的反擊,一下朝就差點氣暈。
偷雞不成蝕把米,好不容易讓胤禛跌了跟頭,他才在皇阿瑪的面前找著一點面子回來,結果連著兩日早朝被罵!
朝中最近簡直亂成了一鍋粥!
顧懷袖這邊自然是已經收到了風,頓時舒了一口氣。
不過她也意識到,第三天參劾的那些八爺黨,都是新的名單,也就是說,沈恙現在人已經在京城了。
至於四爺,也該解除禁足了。
正月廿三,便是解除禁足的日子,可雍親王府前面依舊是門可羅雀,皇帝沒表態,誰敢上去巴結?
只有顧懷袖,在這一日,收到了旁人遞來的訊息。
雍親王在府中參禪禮佛,不見外客也不出門,讓顧懷袖打偏門提著自己的頭去見。
一看,顧懷袖就摸了摸自己的脖頸。
她相信,若是胤禛自己做決定,某些人還是該犧牲,可他自己下的決定那就是四爺自己的錯。
可若是換了顧懷袖,四爺可不就找著她錯處了嗎?
想來,真是提頭去見了。
顧懷袖嘆了一口氣,好歹熬過去這一關,沒讓八爺黨趁機翻起來,不然日後的日子才是難過。
收拾停當,顧懷袖便喬裝一番,青衣小轎過了齊雲齋,停了那麼一會兒,顧懷袖便已經悄無聲息地下來。小轎繼續朝著前面去,過不一會兒便會回府,出來之前跟張廷玉說過,路上也有人護送倒是無所謂。
她進了扮作齊雲齋的繡娘,便直接跟著去雍親王府。
院子裡的石板路上還有殘雪,走著走著就只有前面的引路丫頭了。
顧懷袖定了定神,瞧見前面一間屋子,旁邊也沒別的建築,外頭擺著個大香爐,才插過香,還有隱約的煙氣。
進門迎面便是一尊釋迦牟尼佛像,供奉著佛龕,佛龕前面有四個蒲團,最前頭一個,後面三個。
胤禛背對著外面,便坐在最前面最中間的蒲團上,從佛龕之中取出一卷《金剛經》來,只翻了一頁就聽見聲音,頭都沒回一下,只平直問:“頭呢?”
第二二五章 條件
頭呢?
顧懷袖想了想,道:“還在脖子上。”
“你不砍,留著爺來幫你砍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