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相厚黑日常[清]_578(1 / 2)

昔日的熹妃如今成為了太后,也開始享受起尊榮來……

天下,在經過雍正一朝的陰慘之後,似乎一下走向了太平。

可顧懷袖眼底,已然是日薄西山,迴光返照。

山河日下,總要留些最後的臉面。

她與張廷玉,是在幾年之後的一個早上離開的。

京城張府不慎著了大火,一夜之間燒了個乾乾淨淨,雍正時候先皇曾說要賜予新宅院,可張廷玉沒有受,便是舊府邸一隻住到如今。

張府著火前一日,張廷玉便遞了摺子乞休,乾隆留中不發。

次日晚上,他一把火把張府燒了個乾乾淨淨,又遞了摺子,說是天降不祥之兆,微臣老病,乞歸故里,安享晚年,乾隆再留中不發,並撥給新宅院。

新府邸依舊在內城,張廷玉看著小皇帝心裡不大痛快,再遞了摺子,便直接掛印走人。

傳聞那一日,先皇放在正大光明匾額後面的詔書,就被張廷玉堂而皇之地放在了府門前,橫在大門上,無一人敢上去叩門。

張廷玉走得堂而皇之,大膽至極,可滿朝文臣竟然沒有一個敢吱聲兒,便是連最憤世嫉俗的言官也不敢參劾張廷玉。

他主持多科會試,桃李滿天下不說,李衛等人也與他有過故舊,更別說早年其筆鋒犀利堪比刀劍。

翰林院如今還在張廷玉手裡,前一陣參劾張廷玉的摺子很多,可過不多久,那些參劾張廷玉的人就被翰林院清流連起來給參了。

張廷玉的地位越是穩固,乾隆心裡就越不舒坦,臥榻之旁,豈容他人酣睡?

只是張廷玉資格太老,地位太高,偏偏沒人能動。

若乾隆早早對張廷玉下手,反而會落得一個苛待前朝功臣的罵名,這不跟先皇一樣了嗎?所以乾隆也是頗為頭疼。

這一下倒好,張廷玉自己走了,雖然差點讓乾隆氣得叫人誅他九族,可最終還是考慮到張廷玉在朝中的門生,以及鄂爾泰的建議,索性給了張廷玉恩典。

李衛是張二夫人的乾兒子,可鄂爾泰卻是先皇一手提拔起來的人,乾隆並不知鄂爾泰也與顧懷袖有關。

於是,張廷玉安然自運河而下,沿途商船繁盛如昔日,到銅陵之時又是秋將盡。

桐城依稀昔日模樣,三山環抱,風光秀美。

顧懷袖懶懶倚在他身側,看著車簾外龍眠山綿長起伏的曲線,薄薄的霧氣將山林籠罩,升騰起來,淅淅瀝瀝的秋雨也下來了,一時寧靜至極,只聽得見噠噠的馬蹄聲。

“你這三朝元老,殺了兩代帝皇,我看現在那個也不是個心術正的……”

“天下帝王,有幾個心正?”

張廷玉不大想管了,雖也動過將小皇帝掐死的心思,可未免也太驚世駭俗。

他微微地一笑:“昔年父親讓路於我,如今該我讓路給他們了……”

說話間,馬車已進了城。

桐城秋雨連綿,張廷玉這邊卻與顧懷袖搬到了山上住一段時日,山居秋暝,格外清淨。

他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,來細細數各自半生的風雲浮沉。

就在一處小山頭上,幾間陋室,或捧書而讀,或伐木製琴,或聽松風,吟竹曲……

但將那浮名,換過淺唱低吟,又覺野心到了頂,終又迴歸安靜。

皇帝坐擁過了江山,才覺得當江山不美;宰輔宰執過天下,方感到天下難治。

張相人越老,看著卻越多幾分竹林隱士風流之趣,只靠窗雕著一片竹篾,神情專注。

他似乎雕到什麼要緊處,又漸漸停下,將手中的刻刀與滿桌的竹屑都放下,略一斂袖,卻朝著祖廟處去。

一座座的墓碑,一篇篇的墓誌銘。

顧懷袖瞧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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