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兆頭,證明你夫君我今年肯定能中。”
鯉魚躍龍門,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?
顧懷袖也覺得是好兆頭,她還想說什麼,不過廖逢源那邊的人又來請,也沒能逍遙太久,兩個人相攜回了宴席。
湖裡唱戲的一直到天擦黑了才回去。
顧懷袖累了一天,馬車裡睡了一會兒,醒來還差一截路。
張廷玉說了李衛的事情,“那沈恙倒是能挖角。”
顧懷袖道:“挖他的去,人不走,能奈我何?”
一回別院,張廷玉便扶她下來。
二人進了院子,顧懷袖一眼就看見了活蹦亂跳的李衛,便跟青黛說了一聲:“他愛吃雞腿,回頭叫廚房給他多做上一些,正長身體的年紀,別虧待了。”
青黛偷笑:“哪兒能呢?這小子進出廚房最勤快的。”
這倒也是。
顧懷袖想想,倒覺得是自己多慮了。
一場秋雨一場寒,轉眼天就冷了下來,張廷玉穿得少,也沒在意,才從葵夏園回來,便咳嗽了兩聲,也沒怎麼在意。
眼看著就要臨近科考的日子,他跑去睡了書房,顧懷袖也不攔他,知道他要靜心。
只是沒想到,天有不測風雲。
那一日受了寒,張廷玉不曾在意,沒過兩日竟然就病了。
阿德急急忙忙地跑來,“二少奶奶,二爺病了!”
顧懷袖嚇得丟了手裡得碗,“請大夫呀!”
她沒敢問太多,連忙去看張廷玉,卻見這身子骨一貫硬朗的二爺已經躺床上去了。
見顧懷袖來,他倒沒好氣地橫了阿德一眼,“不懂事的東西,淨知道讓你二少奶奶擔心。”
“快別說了,你看看你!”昨天夜裡見著都是好好的,怎麼一下就病了?
顧懷袖已經叫人去請大夫,又憂心了起來,過兩日邊要進場科考,若是病嚴重了,怕不一定能進去。
張廷玉何嘗不知道這理兒?
他不願讓顧懷袖擔心,連她伸手出來握他的手,都被他給避開了。
“一會子大夫來了便成。”
他迷迷糊糊地睡著,今早起來,人便開始發昏了,不用人說,他都知道身上燙得厲害。
顧懷袖那眼淚頓時下來,強捉他手一摸,真要燙進她心裡去。
“老天爺不長眼,竟叫你這節骨眼兒上病了……”
她強笑了一聲,看著不怎麼擔心,只道:“叫你今年考不成,三年後再來,便真是個大器晚成了。”
張廷玉忽然想起納蘭明珠同自己說過的話,卻一搖頭:“我就是病成個癆鬼,也要進考場的。”
這人還真是執拗。
顧懷袖明白他,並不勸著,只等著大夫來。
誰料,大夫找了一個接一個,藥方子開了不少,竟然沒一貼奏效。
當晚張廷玉便燒暈了過去,急得院裡院外忙碌一片。
“大夫,大夫,咱家爺明兒可還要上考場啊,您這趕緊救人啊!”
“我哪兒有什麼好辦法啊?今兒這一貼藥服下去,若能醒了,就是萬幸了,還上什麼考場?!”
阿德求爺爺告奶奶的,叫得那郎中心煩。
顧懷袖呆愣愣在床邊坐了一天,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,難道不是吉兆,而是凶兆?
張廷玉病逝兇猛,短短半天就已經人事不省,興許是因為人在病中,瞧著竟然一下瘦削起來。
她被阿德吵得頭疼,回頭沙啞著嗓子道:“都滾出去鬧吧,二爺還在歇著呢。今年考不成,再等三年便罷,而今人要緊。”
聲音平靜,甚至是死寂。
屋裡屋外丫鬟們都嚇住了,青黛抖了一下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