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,便問:“這誰沒來啊?”
叫大起是文武百官都要來的,素日裡各人有各人的位置,沒得怎麼空了個出來?
康熙心裡納悶兒啊,他手一撫自己花白的鬍子,便看向了下面群臣。
李德全掃了這麼一眼,心裡咯噔一下,悄悄上千稟道:“回萬歲爺話,似乎是張廷玉張大人沒來。”
“張廷玉哪兒去了?”
康熙一想,還真是,這張廷玉素日裡最是風雨不斷,管你是個什麼天兒,該來的時候必定端端整整,如今怎的沒來?
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?
只因著張廷玉素日勤勉,從來沒有缺過的時候,這會兒誰不想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?
一般大臣都還要想想是不是跟哪個小妾胡搞亂搞,或者是什麼年老體弱出了事……
可是放在張廷玉身上就沒有,誰叫這一位簡直太能辦事兒呢?
如今皇帝一問,便有與張廷玉關係還不錯的內閣學士蔡升元上來回道:“回稟皇上,方才進宮時候,張大人身邊長隨來與臣說,張大人冬日裡受了寒,如今高熱起來,人都迷迷糊糊,病得起不來了。這是其府上人代呈的請罪摺子。”
此言一出,朝野之中頓時有一片唏噓之聲。
蔡升元也遞上了摺子,李德全接了過去,轉交給康熙,康熙一看那字:這不是他那夫人的筆跡嗎?
末了落款上還寫“臣手不能書,僅口述以使拙荊代錄,望皇上見諒”,想來果真是病得有些重。
康熙看摺子看得眉頭緊皺,下面幾位大學士一聽,有的心裡就咯噔了一聲,要壞事!
張廷玉不來,南書房裡怕是要亂一陣了。
文淵閣大學士馬齊這會兒還沒回過神來呢,只覺得不就是個張廷玉沒來嗎?
他道:“聽聞張大人常年無休,勞累甚重,想必也有積勞成疾之故,前些日子裡見著還好端端的,怎的說病就病?”
“是啊,怎地說病就病?”
康熙也嘀咕呢。
不過這病來如山倒,誰知道抽絲去時得什麼時候?
現在朝議還有大事要談,轉眼就已經是康熙五十五年,康熙想著自己指不定還能等到六十年。
他跟朝臣們談了話,想著天兒冷,也不多留他們,各自往各部衙門辦事去,馬齊剛剛回到自己大學士的位置上,一下朝卻還不忙著走,要往南書房議事去。
才過完年,摺子也沒堆積多少,進了南書房倒是暖和了許多,康熙朝著寶座上面一落座,便叫下面人辦事。
摺子堆在長案上,說是少,其實也很多,下面有幾個內閣學士和南書房翰林在整理。
一個問:“這個摺子放哪兒來著?”
“往日張大人不是放在這個角兒的嗎?”
“我方才放錯了地兒……”
“嗐,混了混了,趕緊拿紙筆來……”
那邊有些亂,往日張廷玉來得早,早已經指揮著人把摺子給分好了,沒想到現在張廷玉沒來,這些人倒是手忙腳亂起來。
康熙冷哼了一聲:“都是沒用的東西,瞧你們慌忙得那樣子,慢慢來就是。”
他端茶起來,又想起張廷玉,只道:“張廷玉病了,著個太醫院的太醫去給看看病,另則叫內務府那邊弄些補身子的東西賞下去,三德子你那邊叫人去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