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兒倒要看看,到底是誰更厲害!
想著,林佳氏眼神不由得更加陰鷙了一些。
只是她以往在眾人的面前都是溫柔弱質如白花一樣,如今憤怒也不敢裝到哪裡去,只冷笑道:“我信口雌黃?來人,且將這一次的事情好好地同張二夫人說道說道!”
她身邊那一名叫碧秀的宮女,便出來對著在場諸人一躬身道:“側福晉,二位小主,今兒張家小公子不慎撞到了側福晉的身上,側福晉根本沒追究,只是看著小孩子可愛,回頭來還擔心嚇著孩子,所以派了阿環阿珍兩個送一盤皇上新賞賜下來的杏仁酥。結果誰想到,這一送就把命給送出去了,她們兩個人到了張二夫人那裡,據說杏仁酥都倒在地上了,到底發生了什麼,現在是死無對證。只是側福晉身邊的人,包括奴婢,都已經聽過兩個宮女說,她們在您那裡被您逼著吃了蓮蓉糕,說是慰勞她們的。”
這裡坐著的還有太子的兩名侍妾,聽見這話自然也都覺得肯定是這張二夫人有問題。
來回這麼一趟,也就是這樣短短的一點距離而已,除了接觸顧懷袖那邊,再沒有別的可能了。
也就是說,顧懷袖這黑鍋一般是背定了。
哪裡料想,顧懷袖竟然不緊不慢道:“依著側福晉的意思,是懷疑兩名宮女,吃了臣婦的蓮蓉糕,所以被毒死?”
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問題嗎?
她怎麼還問?
眾人都疑惑了起來,林佳氏也皺著眉,厭惡顧懷袖至極。
她面對眾人汙衊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,小時候她到孃的面前說了三妹的壞話,三妹站在那裡被訓斥,就是一副不鹹不淡“任你千刀萬剮,我也懶得搭理你”的模樣……
這不是害怕,也不是無所謂,而是全然的蔑視。
林佳氏咬牙,手指摳著扶手道:“正是吃了你的蓮蓉糕,所以被毒死了。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?”
“回側福晉的話,臣婦從來沒有什麼好狡辯的。”
眾人一怔,前面不都還死不承認不是她自己說的嗎?怎麼現在……
顧懷袖當然不是要承認,因為她下一句是——
“臣婦乃是光明正大地辯駁,因為她們根本就沒有吃下臣婦的蓮蓉糕,何曾來的臣妾毒害她們?再者說了,臣妾與她們無冤無仇,根本沒有作案的動機,又怎會加害?側福晉高風亮節,又光風霽月,乃是一等一的透亮人,想來與臣婦是沒有任何的仇怨的。”
她唇畔帶著微笑,注視著林佳氏,彷彿她們之間真的沒有任何的仇怨一樣。
林佳氏立刻就知道了,顧懷袖這是在威脅自己!
蓮蓉糕的事情暫且不說,單是這“無冤無仇”四個字,就已經足夠可疑。
林佳氏自然相信顧懷袖有毒殺她身邊宮女的動機,可這實在不像是顧懷袖這樣能忍的人能做出來的,更何況……
她知道顧懷袖與自己之間有著深仇大恨,可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本來是顧瑤芳,而不是真正的林佳氏。潘旁人可不知道,在旁人的眼中,張二夫人是個完完全全不相干的路人,憑什麼來害這兩個不相干的宮女?
興許,這就是顧懷袖之所以囂張的原因。
只不過,還是要看證據。
林佳氏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,冷笑著看她:“說兩名宮女沒有吃蓮蓉糕,空口無憑,你身邊又都是你的婢女,她們的話怎麼能信?根本就是你自己說的罷了。死無對證,你拿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?”
她滿以為,在自己如此有理有據的一番話之下,顧懷袖一定會驚慌失措。
然而,顧懷袖回給她的是依舊最讓她厭惡的微笑,淡然而胸有成竹的。
“死無對證?側妃說話可要仔細了……”顧懷袖眯著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