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少奶奶,您沒事兒吧?”
“二爺都沒事兒,我能有什麼事兒?”
她揮了揮手,“讓我靜一靜。”
屋裡人對望了一眼,終於還是出去了。
顧懷袖知道張廷玉不會有事,這一位爺該是長命百歲,她想的只是他命跡到底有多艱辛。
今年若是不成,又得再等。
等……
哪裡又有那麼多個三年給人等呢?
她原是不想哭的,可等人都走了,屋裡只有她跟一個昏迷的張廷玉,她便知道她心裡終究還是有他。
在她心底,最要緊的人早不是小石方了。
人無口腹之慾可活,若沒了心間痣,眉間砂,活著又有什麼意思?
仔細回想,她來這裡也有十來個年頭了,算算顧貞觀,不足道;旁人就更不消說。方今唯有一個張二能叫她牽腸掛肚。
若離了張廷玉,回頭想想,似乎也沒意思。
情之一字,著實惱人,來得無知無覺,悄無聲息……
情根深種,又道他此刻一無所知。
顧懷袖將臉湊到他手邊,只微微地嘆了口氣:“但怕是你過兩日再醒,又要抱憾三年了……”
張廷玉也不知是否聽見她這話,擰緊了眉頭躺著,眉心一道深痕,卻是噩夢重回。
“你命硬,克著你長兄。二人之中,只能存一。但有一人飛黃騰達,另一人定然不得好死!我怎生了你這樣的歹命兒子!”
“若沒了你,廷瓚又怎會落水?你說啊!”
“若沒了你……”
“天煞孤星。”
什麼又是天煞孤星?
張廷玉想著,那便是逆天改命。
天不許我活,我必活;
天不許我成,我必成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