麼哄也哄不回來的。
因為二房這邊呆愣愣地聽顧懷袖說了那麼一句話,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,小陳氏還沒想到更糟糕的在後面等著她。
張廷璐今日正好有事想要找張廷玉談談,可不知道張廷玉在哪兒,只好來二房找他二哥,卻沒想到被自己兒子一頭給撞上。
原本看見這小子,張廷璐什麼煩惱都沒了,一把就要抱他起來,沒想到竟然被霆哥兒糊了一身的鼻涕和眼淚。
他哭笑不得,心裡奇怪:“怎的從二房出來,你這是受了什麼委屈?”
張若霆扯著嗓子大哭,臉上還有一點巴掌印,看著觸目驚心的很。
他哭道:“我娘打我,她不是我娘,我娘不會打我,踩了我的蜻蜓……”
聽著,張廷璐唇邊的笑意,就這樣緩緩地壓下去了,他伸手摸了一下張若霆的頭,“男子漢大丈夫,哭什麼?好好說話。”
張若霆疼,疼了自然知道哭。
他更哭的其實是不知所措,他娘太可怕了,那不是他娘。他抱著張廷璐的脖子喊爹,卻說他娘不是他娘……
這會兒,正好小陳氏也追出來了,一下就看見張廷璐站在圓門外,抱著張若霆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小陳氏一下就僵硬住了,走不動路,低聲磕磕絆絆道:“三、三爺……霆哥兒他……”
一聽見小陳氏的聲音,張若霆又大哭了起來,就在二房門外,不知道的還以為二房把他們怎麼樣了呢。
因著當初跟張廷璐有那麼一點奇怪的交集,顧懷袖不想讓他們三房的人在自己跟前兒晃盪,只招手叫青黛來:“去跟外頭三爺三少奶奶說,我今兒頭疼要養病,聽不得誰在外面吵鬧,有什麼人都給我趕走了,他們三房要鬧滾出去鬧。”
原看著張若霆還是很喜歡的,可惜他娘不是個明理的人,又有個張廷璐在。
顧懷袖想著,她雖行得端做得正,不怕人說,可怕她那個對什麼都心知肚明的二爺吃飛醋。
兩口子的日子都是慢慢磨起來的,感情需要好生地維護,歲月裡最怕的是七年之癢。
感情再深,也怕三五年的不愉快將之磨淡。
所以這一次,顧懷袖果斷地趕人走。
青黛聽了話,出去便對張廷璐與小陳氏行了個禮:“三爺、三少奶奶,我家少奶奶說了,最近頭疼養病。您二位若是有什麼家務事,也都請回了你們院兒再說,別在外頭吵著咱們奶奶了。說到底,在外頭吵開了,丟人的可不是咱們奶奶。”
張廷璐跟顧懷袖夫婦的齟齬,是青黛不知道的,小陳氏更不清楚。
只有張廷璐心知肚明,男人心頭總有那麼一點硃砂痣,一道白月光,得不到的永遠都想念著,遠遠看著也巴望她好,雖不越界,可心裡難免要比旁人多惦記幾分。
他聽了青黛的話,輕輕拍著張若霆的背,只道:“霆哥兒,咱們先回去,甭哭了,吵著你二伯母可不好。”
霆哥兒被自己父親安慰過一遍,抽抽搭搭地,又小聲道:“我想要二伯母的竹蜻蜓……”
小陳氏一聽,胸口便堵了一團氣,差點再把張若霆給拉下來打。
她這才算是明白了,難不成是她給霆哥兒缺衣少食少了吃穿,怎的就對那竹蜻蜓喜歡上了?
“回頭給你做不就成了,怎麼偏生要人家的?”
小陳氏又凶神惡煞起來,張若霆嘴一癟,又要哭起來。
張廷璐終於惱怒了:“你到底要把孩子嚇成什麼樣?有你這樣當孃的嗎?!”
這一回,小陳氏反倒被嚇得一機靈,不敢說話了。
妻以夫為綱,雖張廷璐平時客客氣氣的,可對她從來不怎麼熱情,可以說是夫妻之間相敬如賓,天知道她多羨慕顧懷袖與張廷玉的感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