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兄弟,有幾個人是順遂的?
張廷瑑也看開了,只道一聲:“苦其心志……”
顧懷袖也懶得去阻止彭氏,她倒是想要看看彭維新會怎麼做。
張家名聲不需要從善待彭氏上來獲得,張家之於彭家,乃屬象之於蟻。即便是彭家那邊反咬一口,也不會怎麼影響張家的名聲。
這方面不需要擔心,需要擔心的那個人就成為彭維新了。
彭氏在屋裡,左等右等,又有些後悔起來。
她滿以為張廷瑑回來勸說自己,可沒想到等了這許久,竟然聽人說張廷瑑的小妾華氏跑去給張廷瑑送吃的了,彭氏氣了個半死,再不多留,直接從偏門上了車就回了彭府。
豈料,彭維新見著她,卻是大驚失色:“妹妹怎的回來了?”
彭氏滿心的委屈,終於有了宣洩之處,上來就哭,張家如何如何不好,顧懷袖如何如何過分,還有張廷瑑納妾的事情……
種種的種種,彭氏將彭維新一張臉都說黑了。
彭維新能不臉黑嗎?
最近剛剛上了翰林院,也才知道張廷玉在翰林院之中有多深厚的根基,根本不是如今的八爺黨能夠撼動。
自打張廷玉在會試之前玩過釜底抽薪的一招之後,八爺就再也沒能把局勢掰回去。
現在彭維新還要靠著張廷玉呢,人人知道他妹妹嫁給了張廷玉的弟弟,都要顧忌著他身份幾分,現在彭冰瑩回來,還有個什麼用?
在張家左右能遞個訊息,在家裡只會白吃飯,浪費人財不說,還要給自己家裡帶來壞名聲!
眼看著彭冰瑩哭得悽悽慘慘,彭維新是她兄長,也不好將臉色拉得太難看。
他只道:“聽哥哥的話,你回來這會兒還能回去,趕得上下江南的大船,若是你在孃家歇上一晚,這名聲可就毀了。再說張家那邊面子上也掛不住,以後兩家之間不是尷尬得慌嗎?”
“哥哥!難道要我去桐城那種地方受苦嗎?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長大的,憑什麼要我回去伺候那兩個老東西!”
彭氏嚷嚷起來,做姑娘的時候多自在?
她想著張廷瑑不要自己了,索性和離了回來做姑娘,於是她可憐兮兮地看著彭維新:“哥哥,要不我跟張廷瑑和離了,我還回家裡來住——啊!”
彭維新忽然甩了她一巴掌,整張臉上都要扭曲了。
“你說什麼糊塗話呢?你以為把你嫁進去容易啊?若不是設了個局,讓張四爺鑽了,你以為以你的本事,以你的名聲和臉蛋,能嫁得進張家?無數人想要削尖了腦袋也掙不來的好,我巴巴地給你盤算好了,讓你嫁進去,你卻如此不爭氣!”
真是,氣得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“冰瑩,你有沒有考慮過哥哥的感受?我給你出謀劃策,籌劃了這麼多,你就這樣回報我啊?”彭維新嗤笑了一聲,“妹子,別把自己看得太高。張廷瑑也不是池中之物,他們張家一門的門第有多高你知道嗎?打明朝開始就一路進士下來,張英老大人祖上就是進士了!張廷瑑能是個懦夫?你若是等他回過神來,還能落著你的好?我早告訴過你,在裡面夾緊尾巴做人,等到生下個孩子來,你就算是穩住了自己的地位,也沒辦法趕走你,怎麼也要看孩子幾分薄面。你呢?”
彭冰瑩已經完全聽愣住了,她捂著自己的臉,從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會這樣對自己。
“哥哥……你變了……你變了……”
“我變了?”
彭維新簡直想要仰天大笑三聲。
他嘆了口氣,看著彭冰瑩:“路,是你自己求來的,以你的本事,還鬥不過張二夫人。這女人不喜歡陰謀使手段害人,喜歡的是見招拆招,還喜歡跟人硬碰硬,往年不大受得氣,近幾年看著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