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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懷袖在屋裡聽說葉家公子竟然來見,老覺得心底不踏實。
如此連著三五日,那葉朝成竟然今天來約張廷玉談詩,明天一起出去遊河,後天大家三五成群出去踏青……
反正每天葉家公子都能找到事情幹。
顧懷袖也遠遠見過那葉家公子一面,看著像是個文人,不過眼神很含蓄,透著一股子懦弱感覺。
她一見,便對這人生不出好感來。
結果今晚,張廷玉終於說出了一件大事來。
“今兒葉朝成終於跟我說了正事。”
張廷玉躺在床榻上,顧懷袖已經脫了外面衣裳,坐在妝鏡前面卸下頭面首飾。
聽見這話,她動作一頓,只道:“我早知道那一家子是沒安好心,黃鼠狼給雞拜年,就看看什麼時候殺了你這隻家禽了。”
她說話刻薄,張廷玉嘆了口氣:“想必你也猜到了。”
“是跟你說他妹妹的事情?”顧懷袖現在特別想再把那牆給砌高三丈,氣死隔壁那葉家姑娘不可。
相思病你就相思病吧,喜歡個男人又不是什麼錯事,雖則張廷玉已經是個有婦之夫,若這姑娘畢生的願望也不過進張家門來當個小妾,顧懷袖也只能誇讚一句“葉姑娘好抱負”。
只是原來就傳說這葉家姑娘瘋瘋癲癲,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真有病,哪裡能進得了張家門?
更何況,葉員外的眼界兒可高著呢。
也不知道隔壁葉家是怎麼想的,更不知道葉朝成他妹妹到底病成個什麼樣。
顧懷袖自己是不信有相思成疾這一種說法的。
況且葉家姑娘見了張廷玉才幾天啊?
這就相思成疾?
啊呸!
這得是逗我呢!
心底已然厭惡了這裝腔作勢的葉家人,顧懷袖皺著眉,“是跟你提了提他妹妹,還是具體說了病情,或者是什麼更有意思的話題?”
“他提了一下,先問我是不是有個妹妹,也就是望仙,然後才說到他妹妹的。只提是病了……”
只是說話的時候,對方一直在看張廷玉的臉色,偏偏張廷玉真是淡定極了,一點痕跡都不露。
張廷玉也是不齒這葉家的行事作風了,要什麼直接來,試探來試探去,一點也不直接。
他把對方的心思看得明白,人家自己還以為計策高明,不露痕跡呢。
說到底,就是一群眼光一般的。
顧懷袖拿梳子輕輕地颳了刮髮梢,又放下來,打了個呵欠吹熄蠟燭,鑽進暖烘烘的被窩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