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李四兒才能跟過去。
顧懷袖的棘手,她早就已經體會過許多次了,如今你一見到顧懷袖,李四兒就要想起那驚心動魄的萬景樓。
當日的一幕幕,瞬間全部浮現在了李四兒的腦海之中,她連忙收了聲,只無聲地被引著去那邊坐了。
這邊的顧懷袖只是微微地一笑,她跟李四兒之間的恩怨幾乎可以說是全京城都知道的,隆科多跟張廷玉這種同僚之中的關係,卻還不深。
如今李四兒異常地老實,顧懷袖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兒幹就去找李四兒的麻煩。
一直等到開宴的最後時候,前廳才傳來訊息,說是雍親王來了。
果然越是大人物,越是要後面出場,顧懷袖心裡嗤笑了一聲,心道胤禛該不會是故意的吧?
很快,前面熱鬧過,就有人引著側福晉年沉魚朝著後面來了。
眾人立刻給年沉魚見禮,顧懷袖在最邊上,年沉魚知道她跟四爺有點關係,所以這個時候反而不先扶她起來,只擺手叫眾人起。
她身份高貴,不與尋常人坐在一起,只朝著屋裡坐。
雍親王府的人一來,宴席正好開始。
等到下午的時候,年府這邊請來的戲班子正好在園子唱戲,顧懷袖與孫連翹走到了一旁去。
孫連翹只道:“我怎麼覺得年二少奶奶今天……”
她不說,顧懷袖也想說,不過興許她更能忍住。
“如今她怎麼忽然提起我家的廚子來……”
顧懷袖也是不明白的,唯一想起來的,只有那一日“花褪殘紅青杏小”與“紅了櫻桃綠了芭蕉”,尚還記憶猶新。
不知道為什麼,忽然有一種極端不舒服的感覺。
顧懷袖也說不準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,興許是……不祥?
她最近的預感,總是正確到無以復加。
“興許是咱們多想了?”
不過就是偶然的一句話罷了,傷春悲秋之詞,又是一個大家小姐跟廚子,納蘭沁華嫁了這許多年,總不該是惦記著小石方吧?可細細想想,又覺得心驚肉跳。當年的場景也是一幕幕,總覺得有幾分微妙。
孫連翹卻道:“到底有什麼蹊蹺,如今我們也不可能去問年二少奶奶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兩個人慢慢地說完了話,也上了走廊,便將話題給換了,廳中正坐著年沉魚,想是聽戲聽得頭暈,所以到了這裡來吧?
年沉魚見了她們,便道:“你們二位也來了,想必又是聽戲聽得頭暈的。”
顧懷袖道:“唱腔倒是極好,只是我今兒似乎有一些頭暈。”
她坐了下來,孫連翹道:“我給你把個脈吧?”
“怕是沒什麼大不了的,回頭再把脈吧。”在人家家裡,這種事還是避著些好,顧懷袖又看向了年沉魚,這裡幾個都不是外人,顧懷袖也就沒避諱,“怎麼今兒四爺也來了?這種時候,不該避著嗎?”
“此事是已報過萬歲爺的,不必擔心。”
年沉魚一笑,看見丫鬟端了茶點上來,便請顧懷袖用。
她又道:“今兒要緊的還是帶著那個江南來的沈鐵算盤見見人,到底這裡有不少是四爺門下……”
直接先告訴了康熙,再明目張膽地來,看上去又一點也不像是結黨……
胤禛這一招,也是有意思。
他是相信旁人逮不住他的把柄,也或許今天來並沒有什麼大事。
只是沈恙也來了,顧懷袖就更想不到了。
張廷玉還在前面,難保不是一出好戲。
想著想著,顧懷袖就微微一彎唇,可眼底不帶溫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