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好!好得很!”
好得很啊……
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此事的刺激,康熙竟然忽然暈厥了過去,三德子立刻叫了太醫來,還是孫之鼎。
後面有一作醫女打扮的孫連翹,因著康熙最信任孫之鼎,所以格外恩待,孫之鼎年紀老邁,也需要一個人來幫著自己,便挑了自己已經出嫁的女兒,這回伴駕,伺候著皇上身體。
張廷玉將密摺放下,三德子過來收攏,之後張廷玉才離開。
康熙的病並沒有拖多久,興許是孫之鼎醫術精湛,也或許是康熙終於想明白了,三日之後便是吉日,出發回京。
在自熱河回京的途中,康熙再次一道聖旨,廢了太子。
皇帝什麼都能忍,君君臣臣父父子子,排在前面的永遠是“君”啊。
若僅有之前的納西的實情還好,可乾清宮皇帝龍椅,豈是現在的太子能坐的?
一件一件事累計起來,事不過三,太子終於再次倒了。
聖旨還是張廷玉擬的,洋洋灑灑一大篇,康熙說時候已經不像是一廢太子時候那樣痛心疾首了,他像是一個即將進棺材的老人,用餘力將自己曾經最喜歡的兒子送入不歸路。
太子竟然與禁衛軍等首領勾結,更有太子之心腹黨羽託合齊與諸位官員在府邸會飲,要擁戴太子上位。
可沒想到,康熙這本來就是一個局,宮中有異心者在康熙抵京之日便已經被剿滅一空,宮嬪處死,太子收入宗人府,不得再居毓慶宮。
太子復立復廢,中間僅有四年,屬於胤礽的輝煌早已經在四十七年時候便消失殆盡,而後的四年不過是垂死掙扎,困獸猶鬥;而留給胤礽最後的這些時間,便只有苟延殘喘了。
狂疾未愈,多好的藉口?
太子再廢,其黨羽立刻被朝中其餘派別的大臣參劾,一時之間牽連無數,大半個朝野都牽涉其中,殺伐甚重。
轉眼又逼近了五十一年的年底,康熙終於下旨,著張廷玉去宗人府提胤礽,遷住鹹安宮,無事不得面上,請安摺子也不必上。
同時,康熙也下了另一道諭旨,將科爾沁達爾漢親王的女兒和碩格格,賜給十四皇子為側福晉,擇吉日完婚。
張廷玉聽了便退下,一路往鹹安宮而去,對太子宣讀了皇帝的恩德,太子淪為階下囚,卻還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。
胤礽是一臉冷笑地看著張廷玉:“四年之前我被廢,便是你從中作梗,今次我再被廢,必定有你從中慫恿皇阿瑪!”
“太子度測,卻是血口噴人了。”張廷玉面不改色地站著,“微臣對皇上的忠心,天地可鑑,也唯有皇上能使臣忠心。”
言下之意是,他張廷玉只效忠於皇帝,你太子算個什麼東西?
到底張廷玉是忠還是奸,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聖旨遞下去,張廷玉不想再跟胤礽說什麼話,對於天潢貴胄而言,這下場已經足夠悽慘了。他正想要走,沒料想胤礽竟然又叫住了他:“昔年你大哥效忠於我,沒料想他的二弟竟然是這樣一個陰險小人!”
“……”
聞言,張廷玉終於站住了,他一擺手,叫旁邊的人先走,卻迴轉身來看著胤礽。
如今的胤礽眼底帶著紅,不甘心至極,可又是滿臉的嘲諷。
他當了太久的太子,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……
他想要抓住救命稻草,所以他靠了過來,看著張廷玉,眼底忽然帶了華光:“張廷玉,我當初許給你大哥榮華富貴,也可許給你榮華富貴,我胤礽能復立一次,就還會有第二次,識時務者為俊傑……”
“像我大哥一樣,被您的人,用毒箭刺殺嗎?”
張廷玉就這麼微微地笑了一下,聲音平緩甚至柔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