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懷袖說了這麼一句,她縮在被子裡,看站在燈燭前面的張廷玉。
張廷玉頓住,回頭看她,“怎麼了?”
顧懷袖不好意思說自己不大喜歡那小陳氏,妯娌間的矛盾,哪兒用得著到處說呢?沒得又破壞人家兄弟感情了。
她望著張廷玉,“沒怎麼,歇了吧。”
次日起來,阿德領進來一個丫鬟,說是頂了原來芯蕊位置的。
顧懷袖一看,看著挺乾淨清秀,她打量了幾眼,有芯蕊的事情在前面,後面的興許能簡單一些。
她道:“叫什麼名兒?”
那丫鬟埋著頭,低聲道:“奴婢畫眉。”
聲音倒是婉轉好聽得很,顧懷袖伸了個懶腰,心情挺好,只道:“聲音很好,畫眉這名兒也適合,頂了芯蕊的事情慢慢做就成。下去吧。”
“是,奴婢告退。”
畫眉倒是聽話,躬身便退下了。
白天張廷玉去讀書,今兒外頭說顧寒川請他去什麼詩會,倒是沒讀書,去赴宴了。
府裡也就顧懷袖一個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縮在屋裡沒事兒幹。
她忽然想起張廷玉昨日的話來,,她若是看得進去儘可以去看。
不知道,張二公子的書房又是個什麼樣子?
一進去,她就怔了一下。
乾淨整齊是不必說的,迎面一幅畫軸上畫的卻是孔子周遊列國圖。
那旁邊有四個題字——內聖外王。
字。
她只覺得手指尖就這麼冷了一下,整個人都僵硬在這一幅畫前面,忽然不知如何是好。
嘴唇一抿,她微微眯著眼,踏上前兩步,舉頭看那右下角蓋著的鈴印,還有題著的字與號。
康熙二十八年,張衡臣,研齋,澄懷居士。
竟然是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