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一時的情況而言,顧懷袖的決定是唯一的,也是必須的。
其二,顧瑤芳離開之後,現在依著白巧孃的話來看,應該是已經被林恆獻給了太子。
情況立刻倒轉,對顧懷袖極其不利。
如果太子要找的,真的是顧懷袖手裡握著的東西,那麼絕對不可能交給四阿哥來辦這件事。這是四阿哥的把柄,怕被太子發現的把柄。可太子要找的,卻不是這一樣。
拋開了這些,顧瑤芳拿著光禿禿一枚扳指去找太子,不知道太子會怎麼對她?
如果太子發現了那一枚扳指早沒了秘密,事情就更棘手了。
太子如果發現扳指裡沒有東西,首先會懷疑顧瑤芳,可知道顧瑤芳沒事兒之後,就要懷疑顧懷袖了。
顧懷袖能怎麼辦?
她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四阿哥,會被殺人滅口,過河拆橋;如果不把東西交出去,就是太子也能捏死自己。
她到底有什麼依靠?
時時刻刻跟走鋼絲一樣。
顧懷袖覺得自己太累了。
人一旦開始產生牴觸情緒,終將一發不可收拾。
一個個都要威脅她,逼迫她,她不過是平平凡凡一個小人物,這些大人物的博弈,顧懷袖真是一點也不想參與。
她被捲進來,憋屈了兩年,丟失了名聲,最後最危險的還是自己。
一枚玉佩靜靜地躺在顧懷袖的手心裡,她面容沉靜,卻在唇角拉出一絲譏諷來。
手指輕輕一鬆,將這一枚玉佩,放在了書案上。
顧懷袖微微一閉眼,卻在眨眼的瞬間,起身,抬手,捏了一旁乾涸的墨硯,砸!
“砰。”
一聲響。
堅硬的墨硯落在了這一塊玉佩上,終於四分五裂。
顧懷袖扔掉了墨硯,抿著唇,眼底卻透出溫然的笑意。
她纖細的手指拉開了一隻小小的錦囊,然後將碎了的玉佩一塊塊地撿起來,放進錦囊裡。
末了,兩手一拉,繫緊,打了個死結。
顧懷袖看了看這錦囊,抬眉,終於重新走出了裡屋。
她笑看著白巧娘,將這錦囊推過光滑的桌面,遞到了白巧孃的面前。
白巧娘遲疑:“這……”
“轉交給你主子就成。”顧懷袖聲音怡然,帶著一種陽春白雪的曼妙。
四阿哥看了,自然會懂。
她不過是夾縫之中求生,但凡大人物鬆鬆手,自己就能尋得一條生路。
可前提是,這一位爺肯鬆手。
若是他不松,那顧懷袖只能逼他鬆了。
事關重大,胤禛過河拆橋殺人滅口幾乎是必定的事情,顧懷袖不過一個辭官漢臣的女兒,無權無勢,要拿捏的法子還有很多。以前有顧忌是以前,可現在沒了。
顧懷袖幾乎可以肯定,她只要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四爺,等待自己的就是明日的屠刀。
所以她非但不能交,還必須將這東西攥在手中,搏一把。
只盼著這一位爺,年紀輕輕,手段還不夠圓滑,心思還不夠狠毒。
不然,她依舊是死路一條的。
爺們,都是不講道理的,顧懷袖偏偏要跟他們講上一回道理。
白巧娘摸著那錦囊之中的東西,又是驚又是駭,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摸錯了,可顧懷袖的臉上卻是鎮定極了。
白巧娘背上冒出些冷汗,她看似鎮定地起身:“巧娘明白,便不多打擾,告辭了。”
“不送。”
顧懷袖端茶,注視著白巧孃的影子,消失在院中。
她忽的笑了一聲,想起那張二公子來。
細細思索自己如今的狀況,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