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胤禛凝眉,眼皮子一掀,又一跳,似乎是思索著什麼,也像是被顧懷袖的話給震懾住了一樣。
她的意思是……
“自作多情。”
顧懷袖冷笑一聲,“皇帝眼底,只有天家威嚴罷了。”
胤禛卻只是沉思著沒說話。
顧懷袖問:“今兒既然與您見著了,不若趁著這時候,將話給說明白。我顧三,您的奴才;張廷玉,與您毫無干係。”
一旁的高無庸看顧懷袖肩膀有些微縮,注意到她之前被皇帝摔的那一碗茶打溼的衣裳,斜著眼微微瞧了一眼自家爺,見到胤禛給他擺了個手指,似乎連奪的都不願意動,雖心裡噤若寒蟬,手上卻還是將披風小心翼翼地給顧懷袖披上。
顧懷袖看了一眼,卻抬手扯下來,扔在地上,一腳踩住,看了那腳下的披風半天,才道:“四爺您,意下如何?”
胤禛眼底劃過一道戾氣,這女人太不知道什麼叫給臉不要臉了,她就是這樣拂人好意?
他胤禛的好心意用一分少一分,這婦人卻敢將之踩在腳底。
他想著,若是自己手裡有一盞茶,這會兒也給顧三扔去了。
只可惜,沒有。
胤禛道:“你是爺的奴才,張廷玉自然為我所用。”
“好吧,那就當您答應了。”
顧懷袖一彎唇,然後道,“奴才給您辦了這麼多事,您不曾給過奴才什麼恩惠……”
胤禛道:“給你入籍抬旗嗎?”
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當皇子們的奴才。
這是殊榮。
只可惜顧懷袖要的不是這個。
她微微地握緊手指,輕聲道:“我要太子死,要林佳氏死。”
兩個“死”字,說得太輕飄飄了。
高無庸蘇培盛兩個嚇得三魂去了七魄,就是胤禛也差點被她給嚇著。
他咬牙,一字一頓道:“皇宮內禁,你莫胡言亂語!”
顧懷袖滿不在乎:“司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說與不說,又能把我怎樣?連你皇阿瑪我都罵了,再咒一個想侮辱我的太子,算得了什麼?”
“你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爺是有家室的人,不能同你胡鬧。”
胤禛冠冕堂皇地說著,可對於顧懷袖方才所說的那一句話,的確是意動不已。
睜著眼睛說瞎話,是所有皇子們必備的技能,胤禛更是個中高手罷了。
顧懷袖道:“太子遲早會死的,我現在想的……是怎麼先弄死您養著的另一條狗。”
四阿哥的另一條狗……
胤禛聽見這句話,只道:“你在罵你自己。”
“我不就是四爺養的一條狗嗎?”顧懷袖絲毫不覺得自己在侮辱自己,她道,“人與狗,有什麼區別?您看我是一隻狗兒,我看您也不過可憐巴巴一隻狗兒。 人在人眼中,皆不是人,各類各樣的禽獸而已。人性獸性,您知道?”
“……”
胤禛沉默半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