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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軫走了。
他自己一個人走了,沒有帶走裴勁揚。
陳靜本以為他只是想自己出去待一會兒,但等到天都落了黑,還是沒等到他回來。
等到的卻是另外兩個人。
“陳小姐您好,我是王喆,受裴軫先生聘請,以後主要負責裴勁揚先生日常護理工作,您稱呼我小王就行。”
說話的是位叄十歲左右的男性,站在陳靜的家門口,一面自我介紹,一面向她展示著自己的專業證書。
“陳小姐,我也是裴先生聘來的,”陳靜正翻閱著王喆履歷,一位女聲就接著響了起來,“我負責照顧您和裴勁揚先生的飲食起居,您稱呼我杜嬸就行。”
陳靜家入門處窄小,王喆將杜嬸擋得嚴實。杜嬸扒開身前的王喆,走到陳靜面前,也一併將自己的資格證書遞來過去。
就這樣,裴軫走了。
把陳靜和裴勁揚安排得妥妥當當,一人就走了。
陳靜聯絡不上他,電話撥來撥去,還是忙音。
陳靜想去問藺澤遠,可還沒開口,就打了退堂鼓。
她應該怎樣稱呼他?
裴勁揚的父親還是她的公公?陳靜都不願意。
搬遷動員大會,作為潤生的董事,總是要來的,陳靜想。
可陳靜數著人頭,一個一個地找,也沒找見他。
“靜姐,你在找人嗎?”
小林從後門走了進來,坐到陳靜身旁,低聲問。
臺上的郭書記正在做動員講話,陳靜不好作聲,僅僅搖了搖頭。
會議冗長,按著領導的位份,一級接著一級發言。待領導全部發言完畢,原定的會議時間已過去一半。
“奇怪…”
小林不知在嘀嘀咕咕著什麼。
“怎麼了?”陳靜壓著聲量問。
小林湊到陳靜耳邊,小聲說:“有一個住戶代表好像不在…”
聽到這話,陳靜立馬開啟手機裡的電子文件,一個個對著坐著左前排的住戶代表隊伍。
的確少一個。
陳靜連忙佝僂著身子站了起來,跟小林貼耳說:“我去聯絡一下街道辦馬主任,看是什麼情況。”
陳靜沒找到馬主任,但找到了那個缺席的住戶代表。他只是因為工作上有急事,臨時出來處理了一下。
“不好意思,還麻煩您出來找我。”
“沒事,您趕緊進去吧,應該要到住戶代表抽取評估公司的環節了。”
陳靜跟在他身後走著。
節氣早已立了秋,但這溫度還是穩居高位,遲遲不肯降。
陳靜瞥了眼這天兒,想著什麼時候才能來陣雨,敗敗這暑氣。
就在這晃眼之間,陳靜突然停駐了腳步,她趴到欄杆上,極力地探出身子張望著。
“您怎麼了?”
住戶代表聽到身後的動靜,轉過頭來,一臉困惑。
“沒事、沒事,您自己先去會議廳,我這邊有其他事情需要去解決一下。”
陳靜已經確定,那個一晃而過的背影就是他,她話還未說完,便撤著步子向樓梯口跑去。
就是他。
陳靜愈跑愈快,她心底愈加篤定,那個站在香樟樹後的人,就是裴軫。
可縱使她速度再快,當她跑至樓底時,那棵香樟樹後,早已空蕩。
只有一個出口,對,這裡只有一個大門出口。
陳靜腳步不歇,繼續朝著機關大門跑著。
“嘶…”
陳靜今天穿的是雙細跟高跟鞋,跑得太急,正踩進下水道井蓋的洞口。
卡的正好,嚴絲合縫的,根本拔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