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打小帶大的,所以芸娘對這個侄女向來是疼愛的。當時知道她要跟著她娘改嫁的時候,她還回去看了她一眼,給她送了一身新衣裳。
時隔六七年沒見了,再相認,姑侄兩個抱著哭了許久。
芸娘罵侄女主意大,那麼遠的距離竟然自己一個人尋來,也不怕途中出了什麼意外。但也知道侄女這回來投奔自己,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,也沒忍繼續責備。
芸娘給阿沅弄了吃的,還燒了水給她洗了澡,給了她一身乾淨的衣服。
後來芸娘問阿沅怎麼來了她這裡,蘇家村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。
阿沅支支吾吾的不肯說,最後芸娘索性道要帶著她去蘇家村討回公道時,她才磨磨蹭蹭的說出繼父不懷好意的行為。
脾氣極好的芸娘聽到這話,都氣得直罵那何秀才是禽獸,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。
以為這些年來阿沅一直在何家受苦,說什麼都不讓她回去了。還叮囑她,若是旁人問了,就直接說是外甥女,爹孃不在了,沒有親戚,便前來投靠小姨。
芸娘有幾姐妹,有的遠嫁多年,一面也沒見過,她的話也不會讓婆家人懷疑。
只是芸娘脾氣好,但她的婆家人卻不是好相與的。
陳家老太太本來就是尖酸刻薄的人。在芸娘這幾年來連生了三個女兒後,更是沒有給過她一天好臉色看,開口則是罵罵咧咧的。
阿沅來了後,陳家老太太見多了個吃白飯的,罵得更加變本加厲了。
若非這幾日阿沅每日幫忙做家務,老太太恐怕會搬個凳子坐在門口罵。
阿沅也並非是沒臉沒皮的人,所以這幾日一直想在鎮上找些活計做,最好是能包住的活計。
哪怕給人家當奴僕,也比再回何家那個獸窩要來得強。
只是鎮上招女工的地方少之又少。酒樓那倒是招女洗碗工,可一看到阿沅這麼細皮嫩肉,也不像是能幹得了髒活苦活的,所以說什麼也不要。
昨天芸娘打聽到鎮上的繡紡招女工,頓時就想到阿沅母親的女紅極好,便也猜想阿沅的女紅也不差,所以就想今日帶她到繡紡報名試試。
想到今日還要去鎮上,阿沅看了眼睡在身旁的陳家小姑,隨即輕手輕腳的下了床。
天還是黑的,陳家的人除了要做早飯的芸娘,都還沒起。
阿沅簡單的梳洗後,就到了廚房中幫姑姑做早飯。
早飯差一些還沒做好,外邊院子就傳來陳家老太太尖酸刻薄的罵聲:“生不出兒子也就算了,連做個早飯都這麼磨蹭,老陳家是造了什麼孽才娶了你這沒用的婆娘。沒用也就算了,還多招了一張嘴回來吃飯,咋就那麼能!”
難聽的話傳進廚房,芸孃的臉色露出了尷尬,忙拉過外甥女的手:“你別聽她說,你好好待著,等找到活計再說。”
阿沅輕“嗯”了一聲,但心底也知道姑姑的難處,也是急切的想找到一份活計渡過難關。
第2章 鐵匠  熟悉感
阿沅端著清湯粥從廚房出來,就見瘦小且長相有幾分刻薄的陳老太太面色陰沉地站在屋簷下。
雖然老太太臉色不好,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吃人一樣,但人在屋簷下的阿沅還是硬著頭皮喊了一聲“老太太”。
阿沅明白,若不是自己幫著幹活,且姑姑說她只住個七八日,等在鎮上找到活計就離開,不然老太太早就把她趕走了。
老太太不喜家中多了一張嘴,也更不喜歡阿沅的長相。
目光落在阿沅低垂的臉上,晚中露出了幾分厭惡。
一張小臉蛋白裡透紅,下巴尖尖的,一雙眼睛更是水靈靈的,像是會勾人一樣。
這容貌在這十里八鄉還真的是拔尖的,但好看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