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兩個人是因為她竟然是劉管事的侄外甥女。而阿沅則是因為劉管事這個名號。
她記得方才離開打鐵鋪的時候,那霍鐵匠與她說了一句——繡紡的劉管事不是什麼好人。
霍鐵匠口中的劉管事,是這何翠口中的舅舅嗎?!
阿沅的思緒一時有些亂。
霍鐵匠起初沒有趁火打劫多佔她的便宜,方才也答應了對於山神廟的事情守口如瓶,怎麼看都像是個好人,更不像是會胡亂誆人的人。
如此,不可能沒道理的提醒她,說那個劉管事不是什麼好人。
可那劉管事到底怎麼不是個好人,他沒有明說。
愣神間,何翠走進屋中,嫌棄的捏著鼻子揮散發黴的氣息。
“這屋子這麼破,還有這麼一大股黴味,怎麼住人呀?!”
南方一帶,一到六七月份就是梅雨季,三天兩頭常有雨。
但都被安排了,自然也不敢為了這點是去麻煩自己的舅舅,只能先住著了。
何翠選了一張教好的床,何翠便指著阿沅:“你睡我邊上的床。”
約莫看不慣王二妹,而另外一個婦人打扮,瘦瘦小小的女子面容不佳,所以才讓阿沅睡在她的邊上。
阿沅不想惹事,便把包裹放在了床上,開始收拾。拿盆出去打了一小盆水回來擦床鋪。
好在席子本來就有的,雖然破了些,但也能繼續用著。
阿沅出去盛水的時候,何翠已經使喚上了看起來好欺負的林招娣。
何翠讓林招娣掃地,又讓她給自個擦床鋪床,儼然把這林招娣當成了丫鬟使喚。
阿沅也沒有多說話,她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。
弄好了這些之後,何翠便把林招娣喊走了,說是請她去吃飯。
林招娣面上一喜,然後巴巴的跟了出去。
等人走了,憋屈了許久的王二妹才“呸”了一聲,嘲諷道:“一點小恩小惠就趕著去給人家當丫鬟,真是賤骨頭。”
隨即看向阿沅,與她說起何翠的閒話:“她不過就是找個長得難看的來襯托自己罷了,你長得這麼好看,她肯定是不敢與你一塊走的。”
說實話 ,王二妹覺得這阿沅漂亮是漂亮,但卻是帶著幾分不正經的嬌媚。眼尾微微往上翹,像是會勾人的狐狸眼一樣,還有身段,那胸前鼓鼓的,也不知道吃什麼長的。
阿沅笑了笑,沒有與她一塊在人後議論。只道:“我先吃些東西。”
說著便從自己的包裹中拿出窩窩頭,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。
王二妹見她不想與自己嘮嗑,便訕訕收回了目光,也把自己從家裡帶來窩窩拿了出來。
第6章 繡紡  試探
阿沅邊吃著窩窩頭,邊想這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。
在陳家住了五六日,阿沅看得明白。姑姑沒有孃家可依仗,而姑父是個悶葫蘆,姑姑被老太太揉搓折騰的時候,只當做沒看到。
姑姑在陳家不好過,她也不能太過依賴姑姑,只能自己為自己打算。
阿沅打算在這繡紡好好做滿一年,等升上繡孃的時候,應當也能存下一些錢。
到時候再尋個老實人嫁了,手中攢有銀子,婆家也不會因她沒有孃家可依靠而輕待她。
吃好了後,王二妹便親暱的喊著阿沅一塊去洗澡。
現在才七月初,入夜時有些寒涼。熱水要銀錢,因做女工的大多數都是苦人家的孩子,所以很多人都不會花錢去買熱水,只能洗冷水。
井水冰涼,潑在身上冷得渾身打顫。所以阿沅在擦洗的時候,隱約聽到隔壁澡間的人罵繡紡是黑心繡紡。
阿沅倒是沒有這麼多的怨言。於她而言,這繡紡倒比何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