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的捕快也不廢話,直言把目的說了出來。
聽到只是是來要個什麼戶籍證明的,不僅里正,就是蘇強夫妻二人心裡頭的石頭都瞬間落了地。
里正讓人趕緊尋來了筆墨,在兩個捕快的眼底下,把阿沅的身份證明寫在了紙上,蓋了章。
這戶籍證明已經確定了,誰都不想再待在這髒亂臭的院子了。
出了門,捕快與霍擎道:“我們二人還要回去做旁的事,就不便再陪著二位了。”
霍擎拱手謝道:“今日勞煩二位了。”
兩位捕快騎馬離開後,留下了馬車。
阿沅他們還要再跑一趟衙門,估計到衙門弄好婚書後再回清水鎮,也得晚上了。
霍擎詢問了里正阿沅父親的墳頭後,殷勤的蘇強準備了元寶蠟燭,還有酒水給他們帶去祭拜。
霍擎也不與他們客氣,面色冷峻的拿過東西,只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,夫妻二人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。
阿沅長大了,也經過了許多的事情,所以很多事情都看開了。
望向面露惶恐的三堂叔和三堂嬸,倒是沒有什麼怨念的感覺。時過境遷,阿爹也不是因他們而死,他們搶奪家產的事確實可惡,可如今她想要安穩的生活,便也就不想再招惹這些如同蒼蠅一般讓人噁心的人。
讓他們打心裡害怕,惴惴不安的過日子,也比打他們一頓的要好。
二人在里正的帶領下,去到了長滿了野草,幾乎看不到墳包的墳頭。
阿沅看到父親的墳頭,眼圈紅紅的。她料想到阿爹的墳頭會荒蕪,可卻沒曾想會荒蕪到這個地步。
里正立馬喊來了人,幫忙清理了墳頭。
七八個人,一會就把墳頭的墳草給清理了,然後也沒有久留,只有里正和兩個人在遠處等著他們。
霍擎走過去,不怎麼會說話,所以只牽住了阿沅的手。
“往後我們每年都來一回。”
阿沅輕輕點了點頭。
在何家的時候,阿沅最大的願望不是阿孃能疼疼她,而是想要回來看看她的阿爹。
阿沅的看著阿爹的墳頭,在心底小聲的與她的阿爹說道——阿爹,這是阿沅的夫婿。阿爹你放心,以後阿沅不會再被旁人欺負了去的。
阿沅什麼都沒說,給阿爹敬了三杯酒,隨後與身旁的霍擎道:“霍爺,我們回去吧。”
霍擎點頭。
里正看他們已經祭拜好了,忙走了過來,看向霍擎,諂媚道:“這位郎君可是阿沅的夫婿?”
霍擎點頭。
里正繼而追問:“那郎君是哪的人?”
霍擎清楚,因這回有捕快護送,里正誤以為他們二人與縣衙有什麼關係才會如此恭維。
即便如此,霍擎也沒有實話實說,只是冷淡的道:“往後每年,我會帶著阿沅回來祭拜她的父親。”
里正立即討好道:“放心,往後每年清明重陽,我都會讓人把這墳清理一遍。”
霍擎點頭,隨後與阿沅一塊下了山坡。
阿沅看了眼山坡下忐忑不安的蘇強夫婦。抿了抿唇,沒有多與他們說一句話,而是轉身往馬車走去。
阿沅一行人回來的事,在村子裡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,那一段時間,不少人去蘇強家打探訊息。
蘇強一家在那一段時日中,吃不好,睡不好。即便阿沅離開了,但依舊擔心著阿沅在背後對他們穿小鞋。
阿沅與霍擎去了武安縣,在衙門關閉之前的一刻前才趕了回來,主簿很快就替他們撰寫了婚書,蓋了官府的官印。
如今就是何家來了,也沒法胡攪蠻纏。
阿沅拿到婚書的時候,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