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鬼顯然把胸前留下的那張圖看的極其重要,他甦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指著胸口,那張圖,顯然有特殊的意義。外曾祖母曾經說過,那張圖裡的場景,好像是聖域的生死山,但是真正的意義,只有老鬼明白。然而他顫抖著,一個勁兒指著自己的胸膛,隻言片語也吐露不出。
“長門,你是在說那張圖嗎?”我試探著問道:“是不是?”
老鬼本來半睜的眼睛頓時又睜開了一些,目光裡流露出肯定的神色,木偶一樣的點了點頭。在這種狀態下,他根本無法表示出什麼,只能靠別人去猜。
“這張圖,畫的是聖域的生死山,是不是?”我接著問道。
老鬼一下把我的手抓的很緊,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,我說的沒錯,他胸前刺著的圖,的確就是聖域的生死山。老鬼顯然也焦急萬分,我想著讓他安靜下來,然後慢慢的說,但是他不肯,緊緊抓著我的手,嗓子在蠕動,拼命想要說什麼。我攔不住他,趕緊就把耳朵湊過去。
“你……去……去生死山……快去……”老鬼好像把身體裡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出來,才斷斷續續勉強硬擠出幾個字。
“生死山,然後呢?”
沒等我把話問完,老鬼抓著我的手一下子就鬆了,筆直的身體軟軟的重新躺倒,眼睛隨即緊緊閉上,不管我再怎麼呼喊,他都沒有任何動靜。彌勒哭著,在地上砰砰的磕頭,但老鬼又昏過去了。
“這已經很不容易了。”賽華佗在旁邊搖搖頭,道:“那不是真正的內丹,能醒過來這一陣子,算是難得了。”
“他還要這樣繼續昏沉下去?”我有點不願意面對這個現實,老鬼已經成這樣子了,他還能承受得住多久的折騰?
“那真的沒法子啊。”
我的心頓時又沉到了底,幾個人來回折騰這麼久,滿心歡喜的等著老鬼甦醒,但是他就甦醒了那麼短短片刻,又昏沉了過去,誰都說不準,這次昏沉會持續到什麼時候。心裡沮喪又難過的同時,就想起了老鬼的那句話,那是他用盡全力才說出的話。
聖域,生死山,那個地方,到底是怎麼回事?老鬼甦醒過來的時候就要我趕過去?如果不是事關重大,他會這樣嗎?
這樣一想,生死山那個地方,好像非去不可了。等到彌勒那股難受勁兒過去,我馬上跟他商量,老鬼說的事情,必然跟七門有關,彌勒的意思,是想跟爹那些人聯絡一下,但是我當時聽的很清楚,老鬼指明瞭要我去,那我就必須要去。河灘這邊的形勢本來就很急,爹那幫人跟著我一走,剩下孤身鎮河的爺爺,能承受的住嗎?
更重要的是,我想起了那句不知道被多少人說過的話,自己的路,總要自己去走。
“你們留下,我去。”我抬眼望望西邊,那遙遠到無法觸及的聖域。這句話說出來的同時,我才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正成長為一個男人,有擔當,有勇氣,有抱負的男人,無論前路是如何的艱險,我敢去拼搏,敢去面對。
彌勒勸不動我,只是怕我孤身到聖域去會有危險。兩個人爭執了一會兒,他就屈服了,畢竟我身上還揹著七門大掌燈的名分。老鬼說的那麼焦急,事情就顯得刻不容緩,我們在這邊做了一些準備,老蔫巴溜溜的跟著我,道:“你去哪兒呢,帶上俺唄,叫俺也見識見識。”
我心知老蔫巴的意思,也和彌勒一樣,怕我有什麼意外。老蔫巴憨厚,其實也很倔,心裡一直記著當時是我把他救回來的,巴巴的跟著我,死纏著要一塊去,說的多了,他就有點急,跺著腳,道:“咋滴?看不起俺?覺得俺老了?”
“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“俺懂。”老蔫巴嘆了口氣,道:“出門在外,難免會有個閃失,俺跟著長長見識,說不準到時候還能幫上什麼小忙不是?啥都別說了,要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