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主額頭上的十幾隻眼睛讓人驚悚不安,十幾隻眼睛中的妖光爆發的時候,周圍瀰漫的黃沙好像化成了紛飛的雪花。玄女當年賜給蚩尤兩頁殘書,主改河山大地的運勢風水,這種古術顯然流傳到了後世,我隱約聽到周圍的沙團裡震響了幾聲,附近的環境一下子變幻不定,飛沙全部變成鵝毛大雪,飄飄蕩蕩落下。轉瞬之間,大地銀裝素裹,白雪皚皚,盛夏中的大河灘好像剎那間回到了隆冬。
一連串好像發自遠古蠻荒的巫咒在飄飛的大雪中不斷的盤旋,這種突然又急劇的變化讓我的心臟突突直跳,一拳轟向面前的聖域聖主。顯然,聖主用十幾只妖眼幻化出大地的變化也精疲力盡,躲閃不及,這一拳把他砸的倒飛出去,身子翻翻滾滾的後退了十幾米遠,嘭的一聲,一頭扎進皚皚積雪裡。
就在那一刻,我的目光頓住了,我看到聖主消失的雪地後,不知道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聳立出一座高塔。那座塔對我來說並不算陌生,我曾孤身潛入過聖域,看見過那座被稱為聖殿的高塔。
嗖嗖嗖……
潛入積雪中的聖主飛速的遊動到高塔下,飛身爬了上去。我摸不清虛實,這座高塔不可能是真正的聖殿,最多隻是一種加持後產生的幻境。但據說聖殿中,有聖域閉關蟄伏很久的聖殿長老,那才是聖域真正的第一高手,勝過聖主和當年的仲虎。我望著大雪中聳立的高塔,腳步不前,就那麼遲疑了片刻,聖主已經爬上高塔的最頂層。
轟隆……
一道血光從飄飛的大雪中急速飛來,血光澎湃,天寒地凍的大地充斥著濃重的殺氣和腥風。我微微一抬頭,就看到蚩尤的那隻殘眼驚鴻般的劃過半空,飄到高塔的最頂層。殘眼的血光在那一刻好像膨脹的要爆炸,連串的蠻荒巫咒更加清晰明亮,夾雜著萬生經年累月的膜拜和歌頌聲。高塔的下面唰的閃出千絲萬縷淡淡的光,那是信仰之力,順著塔身全部匯聚到塔頂。信仰的光芒和殘眼的血光融合在一起,那隻血淋淋的眼睛,猛然冒出了鮮活的氣息,如同被南疆眾生的祈禱和膜拜喚醒了,精光四射。
塔尖出現了聖域聖主的身影,殘眼帶著血光慢慢懸浮到他身前,隨後就呼的一聲,好像嵌在了聖主的額頭上,殘眼附體,本已經被我殺的丟盔棄甲的聖主一下子兇光暴漲。他在虛無的高塔上受到了信仰和殘眼的加持,死灰復燃一般,縱身一躍,從高塔的塔尖龍騰虎躍似的直飛下來。
在聖域聖主落地的時候,我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影子,和他的身軀合二為一,殘眼是蚩尤的精魄,附著在聖主身上,兇威潮水般的蜂擁過來。他的手裡握著一根虛虛晃晃的銅棍,一棍迎頭劈下,我閃身躲開,冰雪覆蓋的地面被這一棍子打的咔咔崩裂。
嗡……
我牽引著小五行術,雪花裡飄起一片五彩的光,被冰雪掩蓋起來的自然五行的力量,全部匯聚到了身體周圍,手裡不到一尺長的刀子,爆發出將近一米的金芒。不等聖主第二棍打來,我揮刀直上,乒乒乓乓跟對方撞擊了十多次。
風雪中飄來一股懾人的陰氣,古苗邪神終於衝進了這片冰雪幻境,我再次陷入強敵夾擊的困境裡。一隻殘眼附體,聖主整個人就好像小半個蚩尤復活了,一棍一棍,震盪山河。兵主戰神的雄威,歷經千年都不曾被消磨,銅棍捲起的勁風貼面而過,呼吸都不順暢了。
嘭……
聖主額頭的血眼精光爆射,棍子以風雷呼嘯的勢頭從上方猛劈下來,我無法硬擋這雷霆般的一擊,抽身急退。腳步踢起地上的雪花,剛剛退後幾步,古苗邪神散發的陰邪屍氣已經湧到了身後,它探手一插,利如刀鋒的手指觸到了後背已經綻裂的傷口邊。我用盡全力,側身躲過去,身上襤褸的衣服被古苗邪神唰的給抓了下來,赤身在雪地一滾,後背上那片命圖閃起了烏光,這是聖域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