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片光斑成為我此刻唯一能看見的東西,從光斑中走出的身影頓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。他慢慢的朝這邊走來,背後的光芒讓我看的有些模糊,然而一瞬間,我感覺一陣形容不出的緊張,瞳孔一縮,當初第一次見到聖域聖子時的怪異感受油然而生。
那人是誰?
我猛吸了一口氣,平息心中的忐忑,從光斑中走出來的人肯定不會是聖域聖子,但他越走越近,我也看的越來越清楚,他和我一樣的身材,一樣的長相,那種相似程度令人咋舌,甚至連臉上最細微的雀斑都一模一樣,簡直分辨不出有任何不同。我只認為,聖域聖子將會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敵人,然而這時候,從光斑裡走出來的人馬上顛覆了我從前的認知。空城裡的聲音說完兩句話之後就默不作聲,這片天地間,彷彿只剩下了我和對方。
他是誰?又一個和我長相神似的人嗎?我覺得自己的視線漸漸朦朧,那人的身外也隨之蒙上了一層光暈。我在朦朧中感覺到一股從脊背透道骨子裡的寒氣,忍不住想要瑟瑟發抖。因為我察覺出,這個人不僅僅只是和我長相無可分辨,更要命的是,他走路的姿勢,神態,乃至那種表情,都和我一般無二。就算跟我最熟悉的人見到他,可能也認不出來,他們會認為這就是我,就是陳近水。
今生最大的敵人!我的心神一動,一直到此時,才猛然感悟到空城聲音那番話的含義。一個人最大的敵人,莫過於自己,人性的變化只不過是自己和自己相互鬥爭的勝負所決定,人,往往敗給自己。如果連自己都戰勝不了,又怎麼去戰勝本就強過自己的敵人?
那人一邊走來,頭頂漸漸懸浮起六尊禹王鼎的影子,而且周圍電光繚繞,他的氣血旺盛,陽火就和一團燃燒的火焰一樣,紅光沖天,我感受一股強烈的殺機。那種殺機前所未有,是一種必殺的信念。到了這時候,我完全能夠意識到,今天,我和這個“陳近水”之間,只有一個能夠走出去。
不等我再有任何反應,對方的速度猛然加快,禹王鼎的影子好像凌空壓落下來,護體的雷光也雨點一樣的傾瀉。這個人的攻擊完全沒有漸進的過程,一上來就是至強的殺招,我猛一轉身,躲過禹王鼎的重壓,但是身子隨即就被淹沒在雷海中,那是足以劈死人的雷霆,我頭頂的護體雷光也被激發出來,銀蛇狂舞,電芒生輝,同時把對方籠罩。
我們兩個人都遭到了雷霆的轟擊,卻又不得不咬著牙硬撐下去,在跳躍的雷光中,各自衝向對方,拳頭閃電般的砸出去。殺敵一千,自傷八百,一眨眼的功夫,我不知道打中了對方多少拳,也不知道被對方打中了多少拳。胸膛一陣陣的發悶,嘴角邊不斷留下血跡。
“陳近水!你只有這一個機會!”在我和這個人猛烈衝撞的同時,已經消失的空城聲音就在光斑那邊再次響起:“如果勝不了他!你不如去死!”
短短三五分鐘時間,就像經歷了一場殊死搏鬥,體力消耗的非常快,這個人帶給我的壓力,甚至超過了九黎的苗尊,我根本沒有停手和喘息的機會,只能全力對抗。對方的拳頭硬的和鐵一樣,一拳一拳下去,我強健的身軀如同皮開肉綻了,血花四濺,但是他每重創我一次,自己也要受到重擊,兩個人拼命似的,一會兒就殺的渾身是血。體力在飛速的流逝,動作越來越慢,我感覺無比的疲憊,只想就地躺下來,什麼都不管了,然而一瞥見對方那帶著必殺信念的眼神,我就迫不得已繼續苦熬。
我看得出,他同樣不輕鬆。此時的形勢不允許有太多的想法,不知道第幾次猛烈的碰撞,我和對方一起被震的倒飛出來,重重落在地上,腦子遲滯的好像停頓了。我已經無法再堅持,只不過對方愈是咄咄逼人,我骨子裡的倔強就越來越盛,平生出一股力量,翻身爬起來。
呼……
就在我翻身爬起的同一時間,那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