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彌勒講了自己的打算,他考慮了一會兒,答應下來。主意打定,我們就找地方休息了一天,把身上的傷重新裹了裹,三個人一口氣從上午睡到黃昏,精神抖擻。趁著黃昏之後的餘暉,我們重新順原路朝黎明前跟旁門激斗的那段河道走。我們嚴防著旁門的人會捲土重來,不過河灘上還是一片沉寂。
只要能全力潛到漩渦,進去之後可以借用那些上浮的大氣泡換氣,金大少其實很懂事,知道這是七門的隱秘,所以讓我和彌勒下去,他在上面望風。我們準備了一些用來加重下潛的石塊,但是還沒等真正下水,那片河道的河面上,河水好像一下子清亮了,一片隱約的白光在氤氳移動。
天色一黑,那片白光就顯得很顯眼,我立即停下腳步,仔細看了看,透過河水下的白光,模模糊糊能看到水底的大鼎無聲無息的順著水流漂移,那口石頭棺材也隨著大鼎在移動,好像守護正守護銅鼎。
“鼎怎麼動了?”彌勒在我身邊遲疑了一下:“它們,是想換地方?”
“可能,河灘現在亂了,今天凌晨剛被旁門的人騷擾過,這片河道已經不安穩。”我想了想,道:“石棺是想護著大鼎到隱秘的地方去。”
“那大鼎鎮著的東西呢?它們不管了?”
我們交談之間,水面下大鼎的影子已經漂出去很遠,當時顧不上考慮太多,拔腳就跟了過去,大鼎和石頭棺材若隱若現,移動的速度很快,必須全力在河岸奔跑才能跟得上,轉眼間跟著跑出去四五里地,白光猛然亮了一下,水面猛烈的一晃,水流重新變的異常渾濁,什麼都看不清楚。
雖然眼睛看不到什麼,然而卻能感覺的出,水面下有劇烈的波動。七門的重任,至少有一大半是護鼎,眼前出現了變故,我和彌勒對視一眼,又跟金大少交代了一下,當時就下了河。
一進入水中,立即就感應到了來自水底的波動,那波動非常猛烈,以及漸漸的波及到了河面。眼皮上的膜落下來,睜眼望下去,一眼就看到石頭棺材周圍勃發著一片亮光,沉在河底的正中心,一條影子飛快的繞著石頭棺材轉動,像是在尋找攻擊的機會。
那一刻,我的心立即就緊了緊,那道飛轉的影子掀起河底一片片泥沙,但還是能看清楚,影子是黎明時被石頭棺材裡的大虎趕走的紅眼老屍。
“它怎麼又回來了!”我感覺有點琢磨不透,紅眼老屍去而復返,沒有直接去攻擊大鼎,它像是知道大鼎和石頭棺材一定會連夜轉移一樣,就在半途中伏擊。
我和彌勒一下就不敢妄動,水底的石頭棺材棺蓋緊閉,紅眼老屍再厲害,也破不開禹王留下的石棺,來回晃了不知道多少圈,它驟然轉身,朝東移了一段,然後迅速下潛,本來我以為這裡已經到了河底,但是紅眼老屍一鑽,水底的泥沙翻滾,一下出現一個巨大的洞,大鼎緩緩懸浮在泥沙中,鼎身散發著黃紅相間的光芒。紅眼老屍不理會大鼎,一頭從泥沙裡扎進去。
我們兩個順著河面遊了遊,然後又悄然潛下水。水底只有石棺和大鼎散發的光線,有些微弱,再加上泥沙滾滾,把那個大洞下面的一切都遮蓋住了。我心裡著急,卻不敢隨意亂跑,來回浮出水面換了幾次氣,大洞裡的泥沙彷彿一下被什麼力量給擠了出來,銅鼎的光芒驟然一盛,像是泰山壓頂般,直直的落了下去。銅鼎下沉,它散發的光頓時把周圍給照亮了一片。
“那是什麼!?”我看的有些清楚,同時又有些模糊,水底巨大的大洞下面,微微聳起了四道牆和一片穹頂。那樣子看上去很像解放前河灘的豪門大戶蓋起來的沙堡子,又叫圍邊樓,這種建築四邊密不透風,修出沿牆的牆垛子還有槍眼,可以預防河匪。
但是再一看,就覺得這個位於河底的建築,只是形似圍邊樓,卻絕對不是。紅眼老屍鑽到大洞裡面,抽出那杆禿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