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足墜落的感覺讓大腦一片空白,什麼都來不及想,墜落的速度遠比奔跑要快的多,儘管時間很短,但我恍惚中知道已經下墜了一大截,兩個聖域的高手仍然跟我纏成一團,不過無心在揪鬥,都拼命伸出手想要臨空抓住什麼可以借力的東西,然而這種裂痕中寸草不生,周圍都是滑溜溜的石壁,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任何東西。
就這樣滑落了一段時間,裂谷還沒有到底,當時腦子裡沒有太多的想法,甚至連死亡的威脅也忘記了。
驟然間,身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攔腰擋住,重重的一頓,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下來,又硬生生的被攔住,力量大的異乎尋常,我覺得一陣巨震,腦子像是要從腦殼裡被甩脫出來,胸口一陣發悶,噗的吐出一口血,眼前一黑,立即失去了知覺。
這場昏沉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,深邃的裂谷中不見一絲陽光,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,甦醒過來的時候,腦袋沉的如同有一千斤重,抬都抬不起來。身上的骨頭好像都碎了,動一動就鑽心的疼。徹骨的疼痛讓意識清醒了一些,身下有一大灘粘糊糊的東西。
實在沒有半點力氣,我放棄了馬上站起來的打算,咬牙從身上掏出一支備用的手電筒。光線亮起,我隨即就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。
此時此刻,我躺在裂谷石壁上橫伸出來的一塊大石頭上,石頭很大,像一個小小的天台,我身下那一大灘粘糊糊的東西,是兩個聖域人的屍體,從那麼高的地方恰巧摔落在石頭平臺上,兩個人完全摔成了一團肉泥,正是有這兩個人墊背,我才得以倖免,保住了一條命。
我感覺萬幸,但情況很不好,身上的骨頭不知道震斷了多少根,鼻子嘴巴里都是淤積的鮮血,地勢又很不利,平臺在裂谷的半腰部位,下面還有很深,上不見天下不著地,等於被困在半中間,寸步難行。昏沉的時間可能很長,肚子裡沒有一點點食物,我翻出一點殘留在身上的乾糧,伴著雪吃了,又躺了很久。如果是在身體正常的情況下,我可能還可以掙扎著找一條路,但骨頭崩裂,動一動都很困難。
就這樣躺著等死?我很不甘,真的要是摔死了,一了百了,但僥倖不死,求生的慾望就愈發強烈起來。我在這塊方圓不過四五米的小平臺上焦灼不安,勉強支撐起半個身子,周圍亂看。上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,反正聽不到動靜。
我徹底被困在了這裡,身上的食物很快就吃光了,平臺上的冰碴子也漸漸消耗的所剩無幾,不見日月,我只能約莫出大概的時間,可能足足被困了有八九天左右,身上的外傷開始癒合,但是找不到上去的路。
我想硬撐,然而這種情況不是拼命就能找到生路的,哪怕硬著頭皮,也頂不住飢渴的煎熬。沒有吃的東西,就那麼八九天時間裡,我瘦了一圈,臉頰深陷。漸漸的,意識開始模糊,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。我想保留一點手電筒裡的電池,以備不測,然而到了這個關頭,也想不到以後了,我用最後一絲力氣把手電筒扭亮,整個人已經頹然的躺在一堆殘肢碎肉間,難以動彈。意識恍惚中,我還想著一些事情,很多人的臉龐在腦海中一晃而過,老鬼,爺爺,苗玉,小九紅……
那種狀態是很奇怪的狀態,大腦已經模糊了,感應不到現實中的一切,但思緒卻異常的豐富,我回想著龐大在墜入深谷中時的最後一句話,我額頭上那片如同漩渦般的東西,叫做轉生印,那個能喚醒我轉生印的人,會是誰?等到轉生印被喚醒了,會有什麼樣的結果?
“醒醒,醒醒……”
朦朧中,我感覺有人在輕輕拍打我的臉,嘴巴里像是被灌進來一股暖暖的水,苦苦的,又帶著些許藥香,水一進肚子,整個人都不由的精神了一些。我慢慢睜開眼睛,老蔫巴的臉在眼前若隱若現。
“啥都別說了,喝吧。”老蔫巴二話不說,大把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