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具屍體?什麼樣的屍體?”我聽了譚小秋的話,心裡的一些記憶就被觸動了,脫口問道:“他在哪兒?”
“我只能推演出這麼多。”譚小秋帶著歉意搖搖頭,無論神卦,還是扶乩,還是過話,都不可能把一件事情推算的百分百準確,譚家擅長釣屍過話,如果不是這樣,很可能連那個人所尋找的具體東西都不清楚,能推算出這麼多,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我低下頭,想起許久之前苟半仙給我卜卦時所透露的資訊,他說過,那個很像我的人,是我宿命中的死敵,而且也是一個命格被遮掩了的人,他到大河灘,是為了尋找一件東西,如果真被他找到的話,那麼可能連龐大出現都很難再製住他。
想著,我的心就難以鎮定,那個人從出現開始,就對我,以及河鳧子七門帶著強烈的敵意,我暫時還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,但可以想象的到,一旦讓他得逞,不管對我本人,或是周圍的親人朋友,都是一場大難。
“不能推算出他在什麼地方嗎?”我感覺緊迫,茫茫河灘,刻意去尋找一個人,沒那麼容易。
“我只知道,他肯定在大河的東岸,但具體的位置,實在無能為力。”譚小秋道:“如果要找,就沿著東岸找下去。”
“這就動身吧。”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把我的心情還有後面的計劃全部打亂了,別的事情暫時都拋到腦後,當即就打算從這裡出發。
金大膽想要帶著自己的幾個人幫忙,但是跟他本來就沒有太多的交情,他是看著金大少的面子,我不願再把無辜的人拖累進來。倒是譚小秋,可能還會發揮一些作用。我們在這兒跟金大膽告別,連夜過了大河,從東岸開始找。
然而過了東岸,又不知道該向南還是向北,幾個人心裡都沒譜,原地遲疑了很久,我們人少,又不能分頭行動。我轉頭來回望了望,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預感,那種預感化成了明確的指示,我望著東岸的南邊,就覺得,那個很像我的人,是順著河岸一直向南去了。
“我們朝南走。”我當時就帶著他們一路向南,金大膽見到那個人已經是前段日子的事,現在對方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。我們不得不日夜不停的尋找下去,一路搜尋任何可疑的線索。
就這樣走下去了七八天時間,一無所獲。進了夏天,雨水多了,七八天遇見了兩場雨,到了第九天傍晚,天又陰沉起來,黑的鍋底一樣,看樣子不出多久就會有大雨降臨。我們抓緊時間又朝前走了走,在河灘附近找了個窩棚,進去避雨。幾個人剛剛進來,外面就一聲驚雷,閃亮了半邊天,黃豆大的雨點啪啪的滴落,越來越急。
夏天的雨時常伴著一道一道的雷,雨幕把星光全部遮住了,大雨傾盆,只有半空的驚雷閃過的時候,才會掃過一片照耀天地的亮光。窩棚裡到處滴水,潮氣一片一片的,連火都燒不起來,只能就著涼水吃點乾糧。
“這雨一下起來就沒頭了。”老蔫巴蹲在窩棚邊,被雨堵的無精打采,抹抹溼漉漉的頭髮。
“老蔫,來,我給你擦擦。”金大少很殷勤,拿著乾布幫老蔫巴擦頭髮,藉機又薅走一縷,老蔫巴老實,不跟他計較,倒是彌勒看不過眼了,罵金大少,幾個人在窩棚裡亂哄哄的,只有我一言不發,透過窩棚的縫隙朝外面望著。
大河灘下著雨,不知道遠在南疆的九黎,是否也是這樣。我又想起了小九紅,想起她當時撕心裂肺的哭聲和深深的失望。
咔嚓……
又一片一道接著一道的炸雷打斷了我的思路,目光茫然的望向遠方,在這種大雨中,如果沒有強烈的光線,不可能看的太遠,但是在我抬眼的一瞬間,就看到河灘前面的小山邊上,有什麼東西在接連不斷的雷光中若隱若現。
嘩嘩的大雨中,那東西慢慢的漂浮起來,越升越高,最後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