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字眉吐的稀里嘩啦,被折騰慘了,我揪著他一個耳刮子抽過去,他的眼睛就猛的一睜,估計這人有點本事,平時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,所以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,使勁的掙了掙被緊緊綁著的手,在河灘上想要站起來。
“說!”我也不管他滿意不滿意,抬手又是一個耳光抽過去,加重了語氣:“這根木棒哪兒來的!”
“小兔崽子。”八字眉噗的吐了口唾沫,突然就開始笑:“我提頭換命的時候,你娃子還沒從你娘肚子裡出來,你覺得就這樣就嚇住爺了?來來來,爺身上癢癢,再來兩下,用著點力,別讓爺小看了你……”
我一聽就惱了,從小沒爹沒孃的孩子,很忌諱人家提起父母,更何況是這樣帶著侮辱的言語。我一把拿起那根木棒,抬手一棍子打過去,八字眉手被幫著,腿又傷了,在地上和一條麻袋一樣,躲都躲不及。這根蓮花木硬的和鐵似地,一棍子砸在八字眉的右臉頰上,連我都替他覺得疼。
“嘶……”八字眉倒抽了一口涼氣,咳嗽了兩聲,噗噗的吐出兩顆牙,身子一翻,想要爬起來,嘴上厲聲道:“小崽子!爺爺抓住你!剝你的皮!”
“你腦袋遭門掩了?都這時候了還說狂話!”我又一棍子砸過去,八字眉仍然沒能躲開,兩邊臉頰頓時就腫了,嘴角滲著血,連同鼻子嘴巴里還沒有控淨的河沙,咳咳的朝外吐。
“出去打聽打聽!爺爺是服軟的人?今天你不弄死我,回頭爺爺弄死你!有種你殺了爺爺,告訴你,殺了我,也別想從爺爺嘴裡掏走一個字兒!”
“你以為我不敢!”我很惱火,這貨已經被綁的和麻腳蝦一樣,還一口一個爺爺,聽的我冒火,一把揪住他,使勁朝靠河的地方走過去,走到水淹沒小腿的時候,抓著八字眉,一下把他按進水裡。
我一點都不留情,足足把他按進去兩三分鐘,才從水裡揪出來。八字眉被泡蔫了,出水的同時就呼呼的大口喘氣,眼神也呆了一些。我問他,他還在罵罵咧咧的,二話不說,揪著又按下去。
這樣反覆了好幾次,八字眉已經有點熬不住了,我反手把他拖上來,掏出刀子架在他脖子上。
“說不說!黃河灘上死個人,跟死只螞蟻沒區別!我只問最後一次,不說,殺了你丟到河裡去!”
八字眉喘著氣裝死,眼睛耷拉著不肯開口,我手上加了點力,當時腦子裡都是被人追殺折騰過後的憤恨,而且我性子倔強,如果八字眉真硬頂著不開口,我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捅死他。
手上一用力,刀子在八字眉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,我不斷的加力,等到差不多了,又揪著八字眉準備朝水裡按。
“別按了!”一直耷拉著眼皮的八字眉突然就叫了起來:“我說!”
我收起刀子,重新把八字眉提回去,他喘了一會兒,望著我,道:“要問什麼。”
“這根木棒的來歷。”我拿著木棒,道:“我知道蓮花木,也知道別的事,你別指望說謊混過去,我說到做到,你說一句假話,我就捅你一刀!”
八字眉是那種外強中乾的人,鬥不過老刀子就想逃跑,抵不住折磨嘴巴也就不硬了。
老刀子之前猜的沒錯,那個鬼氣森森的老太婆是紙人章家的人,不過她不是章家的本家人,是嫁到紙人章家裡的,熬了很多年,下頭兒孫一群,在家族裡頭說話很有分量。
“她是你姐姐?”
“是。”八字眉可能被水灌的害怕了,我一問,他馬上就答。
“你覺得別人傻?”我心裡之前的疑問又冒了出來:“你多大,那老太婆多大?”
“你不是在問這根木棒的來歷?等我說完你就明白了。”八字眉說了幾句話,可能覺得我不會再揍他,言語中又微微有些放肆:“你要是不信,幹嘛問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