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上的那個黑印只是一個大概的輪廓,中間寬,兩頭尖,像是個梭子,猛然看上去的話,一下子還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麼。
“按照這個比例尺來看,河底的東西應該不小。”彌勒依然摸著下巴,邊想邊道:“我估摸著,車隊只是一個先遣隊,等到初步情況搞定之後,還會有大隊過來。”
這到底是什麼?我拿著照片看了很久,左右顛倒著看,等到來回倒了幾次,我突然覺得,這好像是一條船?
“你看看,這是不是一條船?嵌在河底的船?”我問彌勒,但心裡又不確定,根據正常情況和我的經驗,這種體積的船在河底是呆不住的,因為旱季的時候水位降低,如果真有這麼大的船,早就被人發現了。
“我也說不清楚。”彌勒的目光有點迷離,低著頭想了半天,突然就抬頭道:“你走吧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我頓時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給搞懵了。
“這事有點危險,我不想拖你一塊下水。”彌勒從兜裡掏出一些錢,塞給我道:“我還得回去看看,你就不要跟著了,這是你的工錢,拿著。”
我覺得很奇怪,捏著手裡的錢望向彌勒,他怎麼好端端的就要趕我走了?不過事情是明擺著的,我懷疑,彌勒看到這些資料,尤其是那張照片的時候,可能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,他不想讓我知道這些。我肯定不甘心,錢雖然被我裝進口袋,但還是不走,跟彌勒磨蹭。
就在我們兩個人磨磨唧唧的時候,我聽到一陣很輕但是又很奇怪的聲音,叮叮噹噹,像是一串鈴鐺在隨風作響。那聲音很渺茫,顯然是從非常遠的地方飄過來的。聽到這個,彌勒也顧不上跟我磨嘴皮了,抽腳就跑。
我就跟著他一起跑,跑出一段路之後,我看出來彌勒還是朝著河灘那個方向去的。我們一邊跑,還能聽到那種像是鈴鐺般的聲音。當時偷到資料的時候為了保險起見,所以我們倆逃出去很遠,現在想跑回河灘,就不是一時半會能到的。但是那陣若有若無的鈴鐺聲像是一道催命符,彌勒晃著一身肥膘,跑的很快。
“那是什麼聲音!你這麼著急幹嘛啊!”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河裡的東西,要出來了!”
彌勒答了一句就不再說話,拼了命的跑。本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路,我們倆只用了一個小時就跑了回去,連著兩次折騰,我疲憊不堪,雙腿灌了鉛一樣的沉。當快要跑回河灘的時候,我一下子就呆住了。那支車隊不管是不是先遣隊,但人數絕對不少,然而此時此刻,河灘竟然是空的,一個人都不見了。
“那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!?”我的目光一轉,立即又呆住了,空蕩蕩的河灘沒有一個人,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浮屍也不見了,只有一片像是被燒開鍋的水花,泉眼一般咕嘟咕嘟的冒著。停在不遠處的十幾輛卡車,駕駛位是空的,然而卻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拖著,歪歪斜斜的朝河裡跑。卡車一字排開,已經有幾輛開進了河裡,我和彌勒趕到的時候,只剩下六七輛車,儘管駕駛室是空的,一個人都沒有,但車子的喇叭卻嘀嘀的響成一片,歪歪斜斜的繼續滑向大河。
“人呢!人都哪兒去了?”
“還說不清楚,但是你看見沒,河裡的東西,已經露頭了!”彌勒指了指。
果然,他這麼一提醒,我真的就看到那些泉眼一般咕嘟亂冒的水花裡,好像浮出了上翹的船頭。船頭上有一根七尺來高的杆子,杆子上彷彿掛著一串鈴鐺。
“真的是條船!”
船頭出現之後,整個船身也漸漸浮出了水面。我和彌勒偷到資料離開的這段時間得有三四個小時,不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,老餘那幫人怎麼就把這條船從水裡給弄上來了?
嘭……
這時候,水下不知道是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