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老蔫巴一下鑽進山口,追上了其他人,彌勒他們在左右的打量地形,看看能不能借助地勢阻擊一下獨眼邪神,但這道密閉的山口實在太狹窄了,勉強能容一個人通行,連轉身都有些困難。
“那傢伙是靠蹦躂著走的,進來說不定就讓卡住了。“老蔫巴鬆了口氣,寬大家的心。
但是鑽進山口的時候,心裡那股不正常的感覺越來越重,我不知道那樣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,只是覺得不對,跟著老蔫巴朝前走了幾步,一股潮溼又腐臭的氣味飄到了鼻尖,我猛然一驚,經歷的多了,見識也就廣了,嗅到這股怪里怪氣的氣味時,我一下子就發現,這個密閉的山口,可能是一條死路,氣味都堵在裡面,散不出去。
“不要跑的太快了!這是一條死路!“我大聲跟前面的人示警。
“不跑快能行嗎!“雷真人扭頭一看,獨眼邪神已經站在了山口前面:”那貨已經跟過來了!“
我也回頭望了望,但是這一望,心裡更加不安。獨眼邪神已經在山口跟前,抬腳就能跨進來,然而它卻就此止步了,焦躁的在山口前面晃來晃去,看樣子是想進來卻又有什麼忌諱。
這條路,果然是走錯了!?
不等這個念頭轉完,山口好像一下子塌了下來,把外面零星的月光全部阻隔了,眼前驟然一片漆黑。緊跟著,周圍在劇烈的晃動,讓我們幾個人站都站不穩,在狹窄的過道里面左右顛簸。幾個人好像坐上了一條在驚濤駭浪裡上下起伏的船,不由自主的一倒,連滾帶爬的朝山口的深處滾去。
“媽的!地震了!?”雷真人被甩的頭暈腦脹,伸著手亂抓,一下抓到老蔫巴頭頂已經非常稀疏的頭髮,抓著就不肯鬆手了,死命拽著,大口喘氣。
“鬆手!鬆手!”老蔫巴一下成了焦點,雷真人拽著他,蓮娘和田七婆也都把他當成了主心骨,一人拖著一條腿,抱的很緊。
我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但是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跟著滾動,順著狹窄的山口滾了一截,整個身體猛然一空,隨即又噗通掉進一團黏糊糊的液體裡面。那團液體太噁心了,臭味燻的人睜不開眼睛。
“地震了啊!大家同舟共濟!不要丟下同伴啊!”雷真人恨不得把老蔫巴僅剩不多的頭髮都給拽下來,張嘴大喊。
然而這個時候,我卻感覺到,這肯定不是地震,周圍的顛簸晃動雖然非常劇烈,然而卻看不到一顆滾落下來的石頭,幾個人好像全部被甩到了一個巨大的空腔裡,悶熱潮溼腥臭。雷真人的話音還沒有落地,山口好像騰空而起了,從兩座山之間硬擠出來,飛快的移動著。
“不是山口!”我用力抓著一團軟乎乎的東西,穩住身子:“我們是被什麼東西給吞了!”
此時此刻,我能明顯的感覺到,現在身處的地方,好像是什麼東西的腹腔。彌勒也強行穩住身子,打亮了光線,幾個人一下就被噁心住了,周圍紅呼呼軟塌塌的一片,一摸就是一大團黏糊糊的液體,絲絲縷縷的腸線像是蛛網一樣,不斷從頭上掉落,蒙的人一頭一臉都是。
“澤牛!這麼大的腹腔,只可能是澤牛的!”賽華佗使勁抱著彌勒的腰,半個身子浸在下面的液體裡,呼哧呼哧喘著氣,道:“快想辦法!”
賽華佗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,見聞淵博,他沒有來過九黎南疆,但是當年在廣西北邊闖蕩過,曾經聽人說起很多當地的傳聞異事。他所說的澤牛,是南疆這邊傳說中的一種動物,大的澤牛和一座小山一樣,一伏就是幾十年,身上甚至能長出植被。一聽這個,幾個人都慌神了,雷真人拿出一柄小刀,在旁邊使勁的割著,想要劃破一個出口。但是澤牛的體形那麼大,又在不斷的移動中,雷真人的小刀劃拉了半天,沒有用處。
我們幾個人好像被丟在一輛悶罐車裡,什麼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