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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許是被這挨個兒討伐的氣氛搞怕了,樓某人當即就躺下去裝死。
“你看錯了,其實我已經睡著了。”
就在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時候,床前忽然發出“咚”的一聲輕響。
白虹跪在她床前,以額撐地。
“多謝小姐為奴婢出頭,小姐大恩大德,奴婢肝腦塗地,在所不辭!”
“你這是幹什麼,”樓之薇上前扶起她,“小孩子家家的,上哪兒去學的這些江湖話?”
“阿劍教的,”小丫頭眨巴著大眼睛,“是不是奴婢說得不好?”
樓之薇乾笑兩聲,道:“不,你說得很好。”
看來某人是覺得犁地很寂寞,又想找活兒幹了。
很好。
她采薇閣要的就是這種有奉獻精神的人。
或許是覺得站著說話不方便,她便牽著白虹坐到窗邊,也不去點燈,就藉著月光看她手腕上的傷。
只是那上面纏著繃帶,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“大小姐無須擔心,封神醫醫術無雙,奴婢已經好很多了。”
明知道是安慰她的話,可樓之薇聽了還是覺得開心。
在所有人都質疑她的做法時,她需要這樣的安慰,不為別的,就為那片刻的安寧。
她瘋了似的將所有人都拖下地獄,為了白虹,也為了自己心中的愧疚。
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似的,白虹拉住她的手,道:“大小姐不必自責,是奴婢太過莽撞,才上了奸人的當。只是此間事了,我們便不要再去理會那些人了吧。”
樓之薇一僵。
“你也覺得我做的過了?”
白虹搖頭:“那些人要死要活都是罪有應得,奴婢只是不想看著你不開心。”
除了耍賴沒有其他法子
經此一遭,她也脫了些稚氣。
任誰也見得,那個從來肆意張狂的人如今變得寡言少語,素來不諳勾心鬥角的她,卻每天為了算計別人而廢寢忘食。
為了達成目的,甚至不惜傷害自己,傷害那些愛她的人。
“我看起來,很不開心嗎?”樓之薇抬起頭,銀色的月光灑在她臉上,平添了幾分蒼白。
白虹看了片刻,還是不忍道:“封神醫他……剛剛出去了。”
“哦。”她淡淡應了聲。
看來自己這次真是作了個大死,把所有人都氣走了。
“神醫說小姐用了猛藥需要調理,可府上又正好缺了兩味藥,封神醫便帶著阿飛去街上的藥鋪找去了。”
話音一落,樓之薇僵了僵。
“現在藥鋪早就打烊了。”
“封神醫說小姐的身子拖不得,便匆匆的出去了,他們本不讓奴婢說的,可……”
“可這世上還有這麼多對我好的人,所以你也希望我不要再繼續糟踐自己了,是嗎?”樓之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。
她也明白。
可若沒有她樹敵萬千,白虹又怎麼會被那些毒蛇盯上。
這個地方,終究還是太危險了。
“丫頭。”
“嗯?”
小忠犬正在蹭她,聽到她喚,便抬了頭答應。
樓之薇看著那張還帶著些嬰兒肥的小臉,忽然道:“你也不小了,不如擇個有緣人,嫁了吧。”
白虹猛地一僵,眼中登時寫滿了不可思議。
沒一會兒,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,到最後直接哭了起來。
“嗚嗚嗚……大小姐、是不要奴婢了嗎?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可是奴婢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你看,還能給你端茶倒水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