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伏(1 / 2)

小說:三伏天釋義 作者:歲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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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靜姐,我們…你…”

應屆生小溪支支吾吾,嫩生的臉頰包不住心思,葡萄似的瞳仁彷彿沁著水。

陳靜抬頭朝她笑了笑,說了聲“好好玩”,輕飄飄的,繼續埋頭做檔案整理的收尾。

將檔案袋一一碼齊放到主任桌上時,陳靜腕上的分針才指上3——五點十五。

這棟建造於90年代的機關大樓早已空蕩,花崗岩石鋪就的樓道只剩陳靜一人。

靜姐。

陳靜走在回家的路上,舌尖學著小溪軟糯的聲腔打了個轉,像是拾了什麼趣,連著又學了幾聲。

喃喃的幾聲,細細弱弱的,全給林蔭道兩旁的知了聲壓了。

單位離家步行就十分鐘,陳靜學了沒幾聲就走到小區門口了。

零幾年的老房子,算不上小區。趁著前幾年老城改造時,給重新修葺了外牆,建了個保安亭,後又拉了塊大理石,刻上了“新安小區”幾個字。

刷了綠漆的老黃瓜,都只裝了表面功夫,裡面除了多了幾個垃圾桶,其他還是原樣。

陳靜的家就在這外牆還是水泥的六層高小樓裡。

老房子的臺階有點高,比一般臺階爬樓累。好在家就在叄樓,陳靜一口氣爬上去,沒什麼感覺。

老房子一層兩戶,陳靜家是右邊這戶。

醬棕色的防盜門比左邊的要新很多。

“今天單位耽誤了會兒。”

陳靜取下右肩上的包掛到門後,將鑰匙扔進鞋櫃上的收納盤裡。

動作早已成慣性,行雲流水,自顧自的,自說自的,眼皮都沒掀。

“嗯,勁揚身子我給擦了。”

“行。”

陳靜踩上拖鞋向客廳走去,一手抓起披著後肩的頭髮,隨意綰了個髻,鬆鬆散散垂在後腦勺,剩餘細碎攏不起的碎髮,伴著汗漬繼續黏在後頸處。

兩人交換了位置,男人錯身走到了門廳,將室內拖鞋換成外出鞋。

正欲開門,男人抬眼正巧看到陳靜正仰頭灌著水散熱,加了句:“切了瓜,在冰箱裡。”

話音剛落,緊接著的就是關門聲。

“哐當”一聲後,屋子裡就剩空調電機和陳靜喉腔裡最後一口水吞嚥的聲音。

水杯放回原位,陳靜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,看向那扇醬棕色的大門。

男人應該已經走出了樓棟,陳靜依舊看了半晌,眼底空空。

後頸上的汗漬已經幹了,方才粘附著的碎髮被空調吹得亂舞,搔得陳靜發癢。

陳靜抬手攏了攏,但沒什麼用。

實在搔得癢,她只好將髮髻又鬆開,重獲自由的髮絲如瀑,又散到了腦後。

她拉下連衣裙側邊的拉鍊,將悶了一天的胸脯解放。

兩團束縛了一天,溝壑間沁了些汗漬,陳靜就著薄紗的胸衣擦了擦。

她手邊動著,腳底也走著。

手上動作結束,腳底正好走到了南邊的次臥。

老房子的格局通透,大扇的窗戶照得此刻的房間依舊通亮,染著紅霞的通亮。

陳靜無暇欣賞,她腳步不停,走到那張一米五的床邊,端詳著床上的人。

面頰浮腫、唇部乾燥泛白。

還是和往常一樣。

陳靜拉開床邊櫃抽屜,拿出凡士林和棉籤,往他唇上抹上厚厚一層。

夏日傍晚裡的他是最好看的,緋紅的晚霞總算是給他的蒼白添了點顏色,陳靜想。

簡單收拾給他收拾完,陳靜坐到正對窗戶的躺椅上,兩腳交叉搭著,躺椅隨著重力跟著慢悠悠搖晃。

陳靜眯著眼望著窗外雲彩,嘴邊又開始學起小溪的那聲“靜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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