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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接,陳淵老大年紀的人了,感覺到之後,竟然有些尷尬。
他有些憋不住,終於開口問道:“滿月姑娘為何如此看我?可是陳某人今日有何處不妥?”
滿月鬧了個大紅臉,連忙搖頭,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,只覺得舌頭都要打結。
還是謝馥出來圓了場。
“這丫頭不過是覺得陳大人近日來做的事很漂亮,簡直看不出當年的痕跡來了。”
陳淵聞言,愕然半晌,隨即笑出聲來。
“多謝滿月姑娘抬舉,這都是二姑娘教導有方,想必滿月姑娘待在二姑娘身邊,學得會更多。”
這是陳淵肺腑之言。
他雖沒待在謝馥的身邊,可卻知道謝馥做過的一些事情,便忍不住好好研究了研究自己這“恩人”的做派,由此學來了不少東西。
至於滿月……
待在謝馥身邊,耳濡目染之下,絕對不差。
多少,叫人有些羨慕。
陳淵此言一出,滿月臉上青紅一陣,真是羞愧得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。
真是要被氣死了!
前有秦幼惜一句“痴肥痴肥”,後有今日陳淵一句“學得會更多”,這是要羞煞她嗎?
滿月腮幫子鼓了起來,埋著頭,悶聲不響。
謝馥對這丫頭的脾性瞭如指掌,不當是什麼大事。
陳淵沒見過,有些侷促:“……我這人不大會說話,該不會是惹滿月姑娘生氣了吧?”
“陳大人不用搭理她,她就是笨了一些。”
謝馥說著,涼涼朝滿月看了一眼。
滿月聽見“笨”字,悲憤地抬起頭來,卻正撞上謝馥的眼神,鼓起來的氣,頓時像是被針給扎破了一樣。
蔫了。
眼見著滿月已經老實了,方才插科打諢也好歹消除了許久不見的陌生感,謝馥終於開始談正事。
“小南從鹽城回來的時候,曾把訊息帶回來。不過那已經是之前的事情了,不知現在情況怎樣?”
“災民已經全部安頓好,現在鹽城裡除了水災留下的痕跡之外,百姓安康,黎民和順,也沒出現疫情。真是託了二姑娘的福。”
若沒有謝馥遠遠叫人送去的一筆銀子,那麼多的災民又怎麼能有一口果腹之粥,一貼治病之藥呢?
名義上是要行善為母親在天之靈積德,可若心無仁義,又怎會去做這等善良之事?
陳淵覺得謝馥絕不是盞省油的燈,可他打心底裡覺得,謝馥不是壞人。
他想起當初苦等朝廷賑災錢糧的事情來:“陳某在此,謝過二姑娘出手相救,也替鹽城的百姓們謝過了。只可惜,他們並不知道,這是二姑娘的恩德啊……”
被人救了,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救的,只怕還以為是表面上那幾名富得流油的鹽商鄉紳呢。
“唉……”
陳淵重重嘆了一口氣。
他手朝袖中一伸,竟然取出一沓銀票來:“當初二姑娘給了五萬兩,黎民百姓不知二姑娘之恩德,只記得鹽商的虛情假意,乃是陳某腦子不靈光,實在想不到兩全其美的法子。這是陳某逼那一群鹽商吐出來的,除卻那五萬之外,還餘下五萬,歸還給二姑娘,還請二姑娘收下。”
厚厚的一沓銀票,被陳淵雙手奉上。
十萬。
一進一出,竟然增長一倍。
滿月瞪大了眼睛。
謝馥卻波瀾不驚,對著滿月一使眼色:“收下吧。”
若是她不收下,陳淵終究不會放心。
天下沒有什麼感情,能比利益更讓人安心。
滿月上前接過了銀票,吐了吐舌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