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著自己一頭烏黑的秀髮。
雖沒看見整個人,可緊緊一個背影,已經叫人神魂顛倒。
小丫頭不敢再看,連忙看向門內。
阿瀟一身淺青色的褂裙,站在門內,臉上表情看不出深淺: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就方才,我去外面買針線,正好碰到了。他叫奴婢來知會一聲,他自己不方便。”
小丫頭如實回答。
阿瀟點了點頭,道:“人就在對面吧?”
“是。”
“成,我知道了,你去吧。”阿瀟微微一笑。
小丫頭臉上露出幾分遲疑的神色,可阿瀟既然發話,自己斷斷不敢怎樣,連忙躬身一禮退出去。
門重新合上,似乎是阿瀟進去跟秦幼惜說了什麼。沒一會兒,阿瀟又從門裡出來,返身帶上門後,便出了摘星樓,朝對面走去。
霍小南就站在街道外頭那一老柳樹下,兩手叉著腰,皺著眉,走了兩步,似乎有什麼難解之事。
阿瀟走過來:“難為霍小爺竟然親自過來,可是二姑娘有什麼事?”
一般來說,謝馥很少直接派霍小南來,畢竟這是她身邊的親信,若要跑腿,總有別的人可以做。
霍小南親自來,多少叫人有些意外。
阿瀟在心裡過了一遍的同時,也是第一次這麼仔仔細細地打量霍小南。
年紀不大,但是眉目之間的英氣足足逼人,不過微微上翹的嘴角又給人一種和善好相處的感覺,烏黑的瞳仁裡,不像讀書出身的那些人一樣,有一種死板氣息,反而充滿了靈活。
一個年輕人,卻擁有著市井之中人的老練。
阿瀟曾打聽過謝馥身邊的這些人,現在想想,霍小南的確是個在外面闖蕩過,人情練達的小子。
霍小南察覺到了阿瀟的打量,不過並未注意。
他是才從漱玉齋騎馬奔過來的,也不知裡面到底是出了什麼事,竟然讓謝馥生了那麼大的氣。
這種真正打臉的事情,他還從沒看謝馥對誰做過。
現如今,真要與那張離珠針鋒相對了嗎?
腦子裡的念頭轉了沒一萬也有一千,可嘴裡的話卻半點沒耽擱,如常的吐出來。
“二姑娘方才有交代一件事,說要勞煩幼惜姑娘幫忙。”
阿瀟頓時一震,身體明顯緊繃了起來,攏在袖中的手指有些發白。
她面上掛著微笑:“我家姑娘說了,但凡二姑娘有命,雖赴湯蹈火不敢辭也。”
這話霍小南聽見了,卻也只當耳旁風。
“不久前,張大學士府離珠小姐曾發請帖,邀二姑娘白蘆館一會比畫。二姑娘誠知技藝疏微,所以命小南來請秦姑娘,請秦姑娘準備一番,七日之後赴白蘆館之會,與張小姐一試。”
赴會白蘆館,與張離珠試畫技?
這件事自己聽過,可約的不是謝馥嗎?她憑什麼直接讓張離珠去?
難道……
那一瞬間,某種可能性終於閃現了出來。
阿瀟想,這可能太可怕,她不大敢相信。
一口涼氣被吸入,才緩緩吐出。
阿瀟怔怔看了霍小南半晌:“二姑娘的意思是……”
霍小南眨了眨眼,看著阿瀟這滿身的戒備,不由得莫名笑了一聲。
謝馥就是這麼交代,沒什麼其他好說的了。
足足過了好久,阿瀟才回過神來。
“阿瀟明白了,勞霍小爺獨跑一趟。還請告訴二姑娘,阿瀟必定傳達到。”
“那就有勞阿瀟姑娘了。”霍小南一拱手,“小南告辭。”
阿瀟襝衽一禮。
霍小南直接朝樹下不遠處拴著的一匹馬走去,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