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我,您能指個婚嗎?”
“……”
陳皇后沒了話說,也不知應該說什麼。
這小子說話也是能忽悠,只說是看上了一戶人家的姑娘,卻不說這一戶人家就是高拱。
高大學士的外孫女,還偏偏是那最放在心尖尖上的一個。
陳皇后沉吟了半晌。
陳望只當皇后還不知道情況,抬起頭來就想要解釋。
卻沒想,就在此時,陳皇后一聲悠悠的嘆息。
“喜歡上誰不好,偏偏是高大學士的外孫女,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?”
“您知道?”
陳望傻眼。
陳皇后起了身,竟親自把陳望給扶起來:“天還沒暖,地上涼,年紀輕輕就跪著,也不怕傷了身子。咱們陳家,也就你一個了。只是這一件事……”
“弟非她不娶!”
眼見著皇后就要開始說教,陳望及時地開口堵住了她的話。
陳景行真是要氣暈了,恨不得直接把這臭小子拖下去往死裡打,要脫了一層皮才好。
他擦著頭上的冷汗,看著陡然沉默的陳皇后,壓低的嗓音多少透著幾分奇怪的味道。
“皇后娘娘,望兒從小就喜歡胡說八道。這高大學士府,臣已經去提過親了,只是高大學士半分面子不給,直接拒絕。臣也實在沒有想到,這孩子竟然這樣不懂事,還請娘娘原諒……”
平靜的目光抬了起來,落在陳景行肥胖的臉上。
陳皇后接觸到他那隱晦的目光,悄無聲息地轉過了秋水一般的眼眸,側過身來,順著殿上的臺階,慢慢朝上面走。
她九鳳朝陽的裙襬拖曳在臺階上,隨著她的移動,一點一點朝著鳳座上爬。
這慈慶宮雖然簡單,可有這鳳座和案上的鳳印在,就還是六宮之主。
殿中的氣氛,忽然變得冷寂下來,透著一種沉甸甸的壓迫。
興許是感覺到了這樣的壓迫,陳望的呼吸快了幾分。
他也說不清這種奇妙的感覺從何而來,轉過頭一看,父親的神情似乎帶了幾分恍惚。
“爹,姐姐,這件事也不是沒可能啊。”
陳皇后已經重新落座在殿上,聞言將眼眸轉向他:“哦?難道還有什麼轉機?”
陳家在沒出皇后之前,不過是個普通人家,也沒多大的權勢,全靠著陳皇后成為了皇后,陳景行才封了固安伯。
高拱家往上數個三兩代,是要比陳家風光,更不用說現在了。若她是高拱,也不會同意這一門親事。
陳景行也沒想到陳望會說出這一番話來。
他第一個想法,竟然不是“為什麼”,而是心裡咯噔的一下,他這兒子,約莫真是陷得深了。
什麼狗屁的一見鍾情?
真是叫人傷透了腦筋!
陳景行正自煩惱,可陳望的目光卻明亮無比,他比出一根手指頭來。
“第一,我們真算是門當戶對;第二,若是我娶她,必定保證不拈花惹草不納妾不養同房!”
“……”
殿中忽然一片寂靜。
陳景行嘴巴也張開,轉頭看向自己這兒子:瘋了不成?
再說了,現在不拈花惹草有什麼用?早幾百年混跡在煙花柳巷,你幹什麼去了?誰信你?
可陳望不管,繼續說。
“第三,前段時間在法源寺,我惹了她不高興,這才是她拒絕我的原因所在。想必連著高大學士都覺得我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,跟那些流氓沒有什麼兩樣。可是娘娘,我跟他們不一樣的!”
陳望臉上帶了幾分憤憤,三根手指在空中揮舞著,顯得有幾分喜感。
陳皇后瞥了陳景行一眼,終於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