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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件事奴婢倒是聽說了一些,那劉一刀已經抓到了人,不過具體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。嘿嘿,明天小南跑腿完就有了。”
人已經抓到了?
謝馥一聽也就放了心,道:“那就好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
滿月忽然開了口,顯然很遲疑。
謝馥打了個呵欠,白皙的手指搭在瓷青色的茶盞上,輕輕打了個轉。
她奇怪地看向滿月,只看見滿月一臉的猶豫。
“怎麼了?”
“您還記得方才管家說大爺來不了的事嗎?”滿月斟酌半晌,還是開了口。
這一位高府大爺一向不成器,謝馥對他不感興趣。
早幾年他看不慣謝馥,一直針對著,可也沒討個好下場走,所以以後乾脆見了謝馥就躲著。
高務安是學乖了,可她女兒沒學乖。
滿月忽然提起高務安,倒叫謝馥更奇怪,一聯想高福古怪的神情,甚至半句話沒多說。
謝馥瞭然:“又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?”
“奴婢聽人說……說……說大爺去花柳巷找孌、孌童,被人打了……”
說到那兩個字的時候,滿月一張臉都紅了,顯然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,這個詞兒有點難以啟齒。
謝馥聽了,直覺地一皺眉:“被打了?有人敢對他動手?”
“怪就怪在這裡呢。聽說人是咱們府上去領的,還是高管家處理的這件事,見了那打人的人,竟然半生不敢吭,嚇得跟什麼一樣。奴婢聽說,那打人的像是宮裡的公公……”
這一件事,說起來可算是荒誕離奇了。
要緊的是高福的態度,還跟宮裡牽涉到一起。
滿月越說越害怕起來。
謝馥看了滿月半晌,轉眸注視著跳動著的火焰。
明黃色的火焰,像是龍袍上的一點點花紋。
她也不知怎麼,忽然想起自己撿到的那一把匕首鞘。
至於大爺高務安……
謝馥想了想,還是搖搖頭:“都是流言,也別亂傳好了。這件事跟咱們沒關係,有事有外公處理。”
“嗯。”
滿月想,謝馥知道這件事就好,若他日出了什麼事,也好心裡有數。
主僕兩個又說了一會兒閒話,這才去睡。
順天府,大牢。
已經入夏,即便是晚上,大牢內也透著幾分悶熱,亂糟糟的稻草鋪在地上,偶爾有幾隻老鼠窸窸窣窣從地上爬過去。
兩條腿大喇喇地擺在地面上,老鼠們毫無顧忌地從上面爬過去。
忽然之間,這兩根棍子一樣的腿一翻,老鼠們嚇得“嘰嘰”亂叫,一窩蜂地就散開了。
裴承讓翻了個身,睜開了眼睛。
“孃的,這牢裡到底養了多少老鼠?還他媽爬個沒玩了,要不要這麼坑?喂,喂!”
他扯開嗓子,大聲地叫了起來,聲音在大牢之中迴盪。
四周頓時起了一片罵聲。
“哪個龜孫子在吵?”
“叫叫叫叫魂啊!”
“個王八蛋,等老子出去,把你腿給卸嘍!”
……
守夜的獄卒真是被這孫子給氣死了,揉著惺忪的睡眼,提著燈,一路用刀鞘敲擊著牢房的柵欄。
“都別吵了,給老子滾去睡!孃的,大半夜你們搞什麼?”
很快,獄卒走到了裴承讓的牢房門口。
一片暈黃的光亮照了過來,牢門柵欄的影子,投在裴承讓的身上。
裴承讓傳真白色的囚衣,臉依舊髒兮兮地,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子。
他咧開嘴一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