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’這玩意兒。要不,您教教我,看看怎麼識相?”
這話裡頭帶著笑意,還有濃烈的嘲諷。
還別說,戲班子裡混過的人,嘴皮子就是比尋常人利索一些。
對面固安伯府的馬伕聽了,險些氣得七竅生煙。
端了馬鞭子,指著霍小南:“你,你,你……”
“你”了半天,什麼玩意兒也沒說出來。
霍小南笑了。
周圍不少悄悄看熱鬧的也忍不住偷笑起來。
固安伯府乃是當今中宮陳皇后的孃家,雖說皇后無子,可好歹固安伯陳景行還有個國丈的名頭,傳說這好幾年下來,藉著國丈的名頭橫徵暴斂,坑蒙拐騙,也攢了不少家業下來。
現如今的固安伯國丈府,那叫一個富麗堂皇,人說比皇宮都還漂亮。
他們府上的馬車在外面橫衝直撞,也沒幾個人敢道幾聲不滿。
誰想到,別看人家這一輛小破馬車不起眼,竟然敢跟固安伯府抬槓?
眾人一下就好奇起來,雖不敢明目張膽地指指點點,可人流已經停了下來,轉眼寺門口就圍了裡三層外三層。
固安伯府的馬車伕拉下了臉,威脅道:“你讓是不讓?!”
霍小南依舊抱歉地笑:“小的我倒是想讓,可我們家主子發了話,不讓!”
說著,霍小南兩手抱拳,朝著前面拱了拱。
“不好意思,恕難從命嘍!”
這動作叫一個英俊瀟灑,不少人都看亮了眼。
不過,有人嘆息,這樣漂亮的翩翩少年郎,怎麼就是個馬車伕呢?
同時,也有人為這少年郎擔心。
固安伯府可不是好惹的啊。
正想著,那豪華的馬車裡就傳來了一聲冷哼。
馬車簾子一掀,一名華服青年走了出來,手上還戴了一枚黃玉扳指。那扳指通體沉黃,深紅的血紋慢慢爬開,依著玉石原有的紋理雕成了五朵祥雲模樣,首尾相銜,連成一圈。
其餘的不看,光這一枚扳指,只怕已價值連城。
有識貨的已經倒吸一口涼氣。
再看這青年,神情睥睨,桃花眼多情,不過失之輕佻,帶幾分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味道。
他漫不經心地瞥向霍小南。
“還當是什麼大人物呢,原來是個沒長眼睛的愣頭青。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青年用戴了黃玉扳指的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子。
霍小南聞言搖搖頭:“不認識。”
“哈!”
那青年頓時大笑起來,四處看了看,像是聽見了什麼荒謬的事情一樣:“京城裡竟然還有不認識本大爺的,今兒真是開了眼界了。來來來,你來告訴他,告訴他我是誰!”
青年伸手一指面前的馬伕。
馬伕明白意思,連忙點頭哈腰,接著看向對面,伸手一指,吹捧了起來。
“小子你聽好了,這一位就是固安伯府的世子爺,當朝國舅爺,皇后娘娘的弟弟,我們家少爺,陳望公子!聽明白的趕緊滾開!”
青年,也就是陳望,倨傲地將下巴抬起來。
他輕輕轉動著大拇指上的黃玉扳指,睨著霍小南。
霍小南心底頗為不屑。
他回頭看了一眼,車裡面沒動靜,自家小姐想必是不會改主意。
說實話,很少見到謝馥跟人作對,除了一個老是跟她抬槓的張離珠之外,謝馥基本都是與人為善。
這一次這般強硬說了“不讓”兩個字,只怕裡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。
霍小南心思電轉,看著陳望的目光嘲諷起來,卻將兩手一抱:“原來是國舅爺,失敬,失敬。”
“算你還有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