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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年,銀子流水一樣從謝馥手裡過。
別家小姐可能囊中羞澀,可換了謝馥,三千兩白銀扔進水裡沒聽見響,她都未必肯費力眨眨眼睛。
葛秀心裡好奇,可轉過頭來,只看到謝馥朝小丫鬟擺了擺手。
小丫鬟端著漆盤,有些躊躇,一時沒明白謝馥的意思。
謝馥搖搖頭:“去吧。”
這兩個字一出來,小丫鬟一下就明白了,捧著漆盤對著謝馥一行禮,才恭恭敬敬與旁人一樣退了出去。
很簡單,謝馥沒出價。
葛秀看謝馥也像是很喜歡那繡品的樣子,現在她卻沒出價,倒是奇了。
謝馥淡淡道:“興許下一件更有趣兒呢?”
葛秀點了點頭,私心裡卻覺得不是這樣。只是謝馥不說,她也不問。
畢竟她老父葛守禮是仰仗著高老大人吃飯的,她雖陪著謝馥玩,卻時刻該警醒著,莫以為自己與謝馥玩得好,便能逾越了。
那邊廂,張離珠清清楚楚地看著謝馥揮走丫鬟,半個字沒落下紙,鼻子裡輕輕哼出一聲來。
“早知道她這麼摳門,我還請她幹什麼?光那一盞茶都不知花了我多少體己!”
今日謝馥坐在這裡,喝了三盞茶,第一盞鐵觀音,第二盞大紅袍,最後一盞是西湖龍井。
每泡茶都是往死裡貴,張離珠想想可肉疼。
偏偏謝馥人是來了,可一次價沒出,那摳門兒勁兒,看了就讓人生氣。
想想,張離珠搖了搖頭,吩咐上第二件東西。
至於上一件,自有人去比對各家出價,錄下最高者,出價人不會知道最後是誰得走了東西。
很快第二件東西上來。
這一件比較小,是放在托盤裡的,揭開紅綢一看,是一掛一百零八顆舍利子佛珠。
張府管家遊七解釋:“這一掛佛珠乃是當年禪宗初祖菩提達摩拜見梁武帝時候,贈給梁武帝的見面禮,傳到現在已經有一千多年。我家小小姐前幾日出遊路過潭拓寺,通慧大師所贈,想必絕無虛假。”
這一下,周圍頓起譁然之聲。
禪宗初祖,那可是達摩啊!
這樣珍貴的東西竟然到了張離珠的手裡,未免叫人咋舌。
這下怎麼出價?
誰買得起?
一時間眾人犯了難。
謝馥倒是半點不急,依舊沒出價。
不過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了,大多數人都沒出,知道自己兜裡銀錢不夠。
唯一出價的漆盤,是從男賓那邊端出來的。
謝馥瞧了一眼,不由一挑眉,生出幾分好奇來。
這一串佛珠若是真的,少說也在四萬白銀的價上。
京城裡若有哪個不長腦子的紈絝出價買了,價低了討人嫌,佔了張閣老的便宜;價格高,對得上實價了,回頭多半要掉腦袋。
朝廷正一品每月的俸祿折銀算,也不足二十二兩,即便是知道朝野上下幾無一官不貪,可豪擲數萬兩買一掛佛珠,終究太打眼。
不過往回想,張離珠也不是沒腦子的人,沒得拿出這一掛佛珠來做義募。
心思短短時間內早不知電轉了多少回,一個想法冒上來。
謝馥瞧了一眼中間的大麴屏,已經瞭然幾分,轉眸看向張離珠。
張離珠也從那漆盤上收回目光來,唇邊的笑容明顯深了幾分。
“還好不負通慧大師所託,這一串佛珠也有了主,能救苦救難,造下七級浮屠了。下頭一件,我不說,大家也該明白了。”
“來人,抬上來。”
最後一件,便是預定好的,張離珠自己的畫作。
閨閣畫作雖禁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