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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能不能保密,那就是天知道了。
李貴妃聽了,笑了一聲,只一擺手道:“本宮知道了,你從毓慶宮出來怕也累了吧?太子殿下向來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,日後只怕還有你受的。”
她耳目靈通,乃是太子的生母,宮中自然有不少人要向她獻殷勤。
前腳謝馥逃也似地從毓慶宮出來,後腳就有人報到她跟前兒來了,倒跟她想的不大一樣。
太子殿下的想法,李貴妃自問一貫不知,也懶得知道。
她只是隨口一說,便叫謝馥去了。
謝馥聽了那一句“不懂得憐香惜玉的”,卻覺得李貴妃這笑裡隱隱含著點深意,又叫人琢磨不透。
她躬身退了出來,有弄晴相送。
弄晴道:“張家小姐已經回了屋 了,奴婢看二姑娘是個聰明人,今日之事便不必傳到太多人耳中了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
這點事,她還是知道輕重的,說完略欠了身,便告別了弄晴,向自己與張離珠的居所走去。
一步一步,走在廊簷下,向著天邊看,晚霞覆蓋了滿天,蓋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天。
謝馥抬頭看了兩眼,又低下頭去慢慢走著自己的路。
宮裡的長道,總是一格一格拼在一起,顯得嚴謹,找不到縫隙。
入宮來成為壽陽公主的女先生,倒是發現她的確只是小孩心性;女先生沒當成,卻忽然成為了太子朱翊鈞的“御用”抄書下人,還莫名其妙被賞了茶喝;從毓慶宮出來,便被番邦正受寵的美人攔了道路,強求她向李貴妃帶個她有孕的訊息……
一樁樁,一件件,到底叫她有些摸不著頭緒了。
謝馥隱約覺得自己是捲進了什麼裡面去,想了許久,卻不明白到底捲進什麼裡面了。
慢慢地,她走到了屋前。
抬手按在那雕花門上,正要推開,門上雕刻的雕花卻很冰冷,叫她驚了一下,於是,太子那一句話又迴盪在耳邊……
“你可知,父皇為何對你格外感興趣?”
腳底下又有寒氣朝她身上竄。
謝馥不大能動。
隔壁卻忽然發出“吱呀”一聲響,另一側的門開了,張離珠窈窕端莊地站在門裡,似乎正要出來,沒料想一抬眼瞅見她,頓時“咦”了一聲:“你這臉色……”
不同於前幾日氣她時候那一片淡然,謝馥此刻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沉悶和……陰鬱,像是將雨的天空。
張離珠話說了一半,便知道不妥,戛然而止了。
謝馥也醒悟過來,微微一笑,驅散陰霾,道:“是我早不該笑你教公主辛苦,如今有報應了。”
說完,也不解釋,便推了自己的門進屋,也不理張離珠怎麼想。
張離珠站在原地,差點又被她氣了個倒仰:好個脾氣!這不搭不理的,真是要上天了!
慈寧宮殿內。
謝馥走後,裡頭已經冷寂了有一會兒。
弄晴侍立在側,也不敢多說話,只打量著李貴妃,看她來回踱步,眉頭緊鎖,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。
過了許久,宮內都掌上了燈,眼見著太子殿下便要來昏省了,李貴妃的腳步才停下來。
她望著那一盞剛點亮的宮燈,慢慢地走過去,用旁邊放著的銀簪子一點火焰,忽然綻開一個雍容豔麗的微笑來,只道: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誰還能越過了我去?弄晴,去,拿了前兒皇爺賞的那塊羊脂玉鐲子,送去她那邊。”
誰也不找,偏找自己。
要知道,皇后才是六宮之主,奴兒花花到底打的什麼主意?
李貴妃是開始好奇了。
她是太子的生母,如今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