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後面了,走上來,竟正好跟謝馥相差不遠。
此時的謝馥,也恰好瞧見了李敬修。
如果沒記錯的話,這就是祖父為自己挑選的人了。
樣貌果然端正,不過好像不很沉穩。
謝馥略一錯眼,便發現李敬修竟然在悄悄看著自己,眼睛底下有難以掩飾的開心。
她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李敬修立刻尷尬起來,抬起手來握成拳,咳嗽一聲,連忙轉過了目光來。
前面剛走到窗前的朱翊鈞聽見聲音,轉過頭來看他一眼,似笑非笑道:“你什麼時候受了風寒了?”
“這……咳咳咳!”
被人陡然這麼一問,李敬修冷不防地又開始咳嗽了起來。
“呃……前段日子下雨,是受了風寒,受了風寒。”
裝,繼續裝!
朱翊鈞心裡莫名地有幾分不舒坦,眼瞧著李敬修竟然跟個純情少男一樣紅了耳根子,心裡也不由得冷笑了一聲。
這算是個什麼事?
憋悶得厲害,朱翊鈞只道:“那你可得好好養著了。”
說完,也沒什麼表示,只回頭看謝馥,便問:“什麼書來著?”
馮保本來想答,一抬眼看見朱翊鈞瞧的不是自己,而是謝馥,立刻就住了嘴,將即將出口的話吞了下去。
謝馥心說前面不才剛說了嗎?
這會兒只好老老實實答道:“《東京夢華錄》。”
於是,朱翊鈞站到了桌案前面翻找,同時開口:“我倒不知道壽陽什麼時候喜歡這些了,她最愛看的可不是這些,難不成,換了個先生,就換了個脾性?”
這還真不好說。
謝馥琢磨著,壽陽公主就是為了使喚自己,所以才故意想了這麼一出。
不過對謝馥而言,在宮中的日子,除了規矩嚴一些,危險了一些,與家中的日子也沒什麼區別。
她不好不回朱翊鈞的話,只能比較剋制和委婉。
“壽陽公主天性活潑,一時興致來了,想要看別的書吧?”
手從書堆裡一劃,朱翊鈞終於瞧見了那本翻開的書,正是壽陽要的那一本。
拿起來,合上,朱翊鈞隨手就朝著謝馥遞去。
謝馥還沒來得及伸手來接,馮保就連忙把書從朱翊鈞手上接了過來,遞給謝馥。
謝馥這才道:“多謝太子殿下。”
頓了一頓,又續道:“壽陽公主還等著呢,臣女先告退。”
朱翊鈞默默看了馮保一眼,卻只見馮保一臉自然地站在旁側,彷彿他剛才做的不是什麼大事一樣。
聽見謝馥這樣說,朱翊鈞很是贊同。
“去吧。”
謝馥於是襝衽一禮,退了出去。
李敬修原地立著,目光跟隨謝馥走了很遠。
眼瞧著謝馥出了宮門,他終於搓了搓手,有些慌張,又有些侷促,期期艾艾地看向朱翊鈞:“太子殿下,我那個……”
大拇指翹起來,卻指向自己身後。
李敬修不大好意思說出自己的話來,可他這意思大家都明白了。
這是想要追著出去,找謝馥說兩句話。
馮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,心說這小子膽子真是他孃的挺大,往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再一看朱翊鈞的表情,馮保唇邊就掛上了淡淡的神秘微笑,將頭垂了下去,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到。
朱翊鈞兩手往身前一握,笑得和善可親。
按著往常的經驗,一旦朱翊鈞露出這種表情來,就代表他內心肯定是同意的。
李敬修險些就要高興得跳起來。
沒想到……
太子殿下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