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敢稱大爺?偷東西被抓了吧?還險些栽贓到人家老伯身上,若不是我家小姐英明,出手相助,指不定就讓你跑了!”
冷哼一聲,霍小南忒看不起這種有手有腳卻做為非作歹之事的傢伙。
江湖上混的,霍小南雖也是下九流戲子一行出來,可到底不做那作奸犯科的事情。
對裴承讓,還是有幾分傲氣在。
正常人聽了這話都要生氣,可沒想到,裴承讓竟然嘿嘿一笑。
“你家小姐?”
疑問出口的時候,眼神也隨之一變。
裴承讓看了霍小南一眼,也看了旁邊的牢頭和麵無表情的劉一刀一眼。
“讓我來猜猜,可是你們那個愛管閒事的高府表小姐,謝家二姑娘?”
心裡的好奇,已經實在是壓抑不住。
那天在街上,裴承讓是親眼目睹了攔轎事件的,自然知道霍小南說的是誰。
可若是身份對上了,裴承讓就不得不想到另外一件事了。
霍小南已經不想跟裴承讓多說,在他看來,這不過就是個小混混罷了。
轉過頭,他對劉一刀道:“看來這人的確就是小偷了,進來這麼久也沒見他否認過。京城這麼多人,抓個人跟大海撈針一樣,真虧刀爺您有本事。我家小姐快來了——”
“我是跟著陳知縣的馬車入京的。”裴承讓忽然打斷了霍小南的話。
霍小南所有的話,都被堵了回去。
他霍然回頭,看向他。
滿臉的汙黑,看不清臉容,嘴角斜斜地勾起來,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。
陳知縣。
對霍小南而言,這是個很敏感的詞。
劉一刀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牢頭就更不知道了,上去就是一腳踹在門上:“區區一個知縣,就想搬出來嚇唬我們不成?孃的,你再在捕頭面前廢話,老子廢了你!”
裴承讓兩手抱起來,指間上夾著那一根草芯子,笑得牙不見眼:“嘿嘿,牢頭您息怒,我哪裡敢威脅誰呀。”
這話說得實在奇怪。
劉一刀忍不住多看了裴承讓兩眼,接著去看霍小南。
霍小南一臉的鄙夷:“我家小姐乃是高大學士府上,甭說你靠山只是一個不知什麼玩意兒的縣令,就是知府又能怎樣?老老是死待著吧。”
說完,他轉身朝劉一刀,說自己沒說完的話。
“刀爺,咱們走?”
劉一刀面容冷肅,鋒銳的眼神,像是一把刀子一樣,要劃破人的面板,直刺靈魂一樣。
頂著這樣的目光,霍小南覺得彎起來的嘴唇邊掛著的微笑,簡直有千斤重。
索性,劉一刀的目光只是轉了一圈,很快收了回去,隨後邁出腳步,朝外面走。
霍小南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,跟上劉一刀腳步之前,回頭看了一眼裴承讓。
這個偷東西的小混混,懶洋洋地靠在牢門上,笑著露出自己一口白牙,唇邊還掛了一根鍍金燈心草,眼眸一直注視著他,彷彿從沒離開過。
一股寒氣,從霍小南腳底下冒出來。
那一刻,他確定對方是知道些什麼的。
陳知縣,陳淵。
難道跟陳淵有什麼關係?
不過,也有可能只是詐他。
霍小南強壓下心頭的不快與不安,與劉一刀一起出了牢門。
正好,一抬小轎已經在門口落地。
謝馥從轎子上下來,照舊有滿月撐傘。
“見過謝二姑娘。”劉一刀眼睛沒亂看一下,打從謝馥下轎來,就一直低垂著頭。
謝馥來到他面前,飄擺的裙裾精緻在鞋面上。
“劉捕頭不必多禮,我身無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