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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價三枚銅板給人,擺明了就是看不上人家嘛,這謝馥真是被高鬍子給養刁了,這種貽笑大方的事情也做得出來!”
李敬修豎著耳朵聽完了那邊的動靜,忍不住走回朱翊鈞身邊嘀咕。
“高鬍子”,稱的是內閣首輔高拱,只因他下巴下面一把大鬍子,總是亂糟糟的,因而得名。
朱翊鈞聽得懂,已經從座上起身。
人站起來之後,便能看見他腰間配了一把鑲滿各色寶石的老銀鞘匕首,看那彎月一般的形制,怎麼也不像是中原的東西。
他眉頭已經攏了起來,手裡掐著方才 裴承讓
“這一回,我就要看看他大學士府怎麼下臺。哈哈哈,三枚銅板,終究還是高了些,回頭就那馮保計較起來,也夠他們喝一壺的。你這小丫頭,心思忒壞啊!”
高拱越想越樂,臉上笑容簡直壓不住。
謝馥無奈:“馥兒是恰帶了三枚銅板罷了,原本也不必如此的。您別說的好像我故意算計一樣。”
“難道不是?”
高拱眼睛一瞪,看著謝馥。
謝馥終於不敢再蹦躂半句。
好不容易,高拱笑夠了,才對著一擺手:“趕緊坐。”
謝馥與這一位外祖父先前並未怎麼見過,只等到高氏忽然沒了,才被接到京城來。
她親眼見著高拱宦海的沉沉浮浮的這五年,倒覺得跟這一位外祖父,比自己親爹還親近。
爺孫倆早有了默契,高拱一說,謝馥也就順著牆邊放的一把太師椅坐下了。
高拱也起身來,直接坐在了茶几對面的椅子上。
門開了,丫鬟們奉茶進來,高拱順手一端,便開始叨咕。
“說到底,淮安府鬧水患,幹他們一傢什麼事兒。一個半大小姑娘也往裡面瞎摻和。就那一點點體己銀子,能辦什麼事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