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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了?
頭暈嘔吐?
陳皇后可知道,“嘔吐”這兩個字,對後宮的女人們來說,意味著什麼。
心思千迴百轉,可轉眼又收斂下去。
太子已立,自己膝下無子,又有什麼好在意的?
一時之間,有些心灰意冷,陳皇后淡淡擺手:“無妨,本宮早說了,慈寧宮甚遠,她既然病了,更不用來請安。太子不必告罪,賜座。”
朱翊鈞心裡想著今早發生的事情,坐下的同時,不動聲色一打量陳皇后,忽然發現,這一個跟自己母妃差不多年紀的女人,看上去竟然已經老態橫生。
在目光觸到陳皇后眼角細細的紋路的那一剎,朱翊鈞及時地收回了目光,放在自己的手上。
所有人都知道,這是一位很剋制的太子。
他身上,有著截然不同於其父的一種肅然和冷靜。
有時候,陳皇后都在想,隆慶帝朱載垕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兒子?
然而,這念頭也不過就是一閃而過罷了。
畢竟,他有那樣的一位母妃。
興許真是人快老了,陳皇后覺得自己腦子裡的念頭越來越多,可掰著手指頭算算,也不過才三十許。
心裡苦笑一聲,陳皇后已經整理好了思緒,準備問問太子近日來的功課。
“太子昨日……”
朱翊鈞微微傾身,朝著前面,以示自己正在認真聽著。
沒想到,一名太監急匆匆從外面進來,細碎的腳步聲很小,踩在地毯上,幾乎聽不見。
可陳皇后停了下來,依然回過了眼去:“怎麼急匆匆的?”
那小太監跑上來,湊到陳皇后的耳邊,說了兩句。
朱翊鈞只聽到什麼“世子”“提親”之類的,聯想到今日宮外傳來的訊息,不由覺得手臂上某處傷口隱隱作痛。
他下意識地就要抬手一按,可注意到陳皇后的目光已經挪了過來,不由生生止住。
陳皇后已經聽完了小太監說的話,微微一點頭,神色明顯沉了下來,對著朱翊鈞淡淡一笑:“出了些事,太子一向是勤學好問,想必張大學士把你教得很好,今日母后就不問你功課了,你早些去吧。”
“是,兒臣告退。”
想必是出了什麼事吧?
朱翊鈞很識趣,很快退下,等到出了殿,順著走廊朝上學地方去,後面便傳來了腳步聲。
他轉頭看去,不由一怔。
國丈和……
陳望?
眉頭一挑。
朱翊鈞在想:為了提親那件事?
☆、 小本子
陳望人往殿上一走,直接一掀衣袍,利落地下跪行禮,氣呼呼道:“請皇后娘娘大安!”
“這是怎麼了?”
雖已經從太監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可乍一見陳望這樣子,陳皇后依然皺了眉頭,問了一聲。
這時候,陳景行才急匆匆地從門外進來,險些閃了老腰。
“老臣給皇后娘娘請安,犬子無禮,衝撞皇后娘娘,讓娘娘受驚了。”
陳景行這畢恭畢敬的模樣,陳皇后也看多了,嘆了一口氣:“父親不必多禮,快請起。他年紀輕輕,難免衝動,也不是什麼大事,也平身吧。”
“謝娘娘。”
父子二人一齊謝了一聲,陳景行起身。
可陳望還直挺挺跪在地上。
陳景行見了真是病都要被氣出來了:“逆子,你還跪著幹什麼?”
“孩兒還有事情要求娘娘,不敢起身。”陳望咕噥著,老實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,“娘娘,你侄兒看上了一戶人家姑娘,可那姑娘不肯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