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進宮了?”滿月的聲音裡,也是說不出的鬱悶,“想來,上次皇后娘娘發帖子叫諸位閨秀入宮,跟這件事也有關係吧。您說,會不會還有別人?”
這也是謝馥擔心的問題。
她沉吟道:“眼下來看,葛秀與宮中從無什麼聯絡,若說有關係的也就這一件事。沒有證據,以後這種話可不要說。”
“奴婢只是擔心您……”
滿月腦子裡有個奇怪的想法:“葛小姐都進去了,依著皇后娘娘和李貴妃對您的奇怪態度……”
是啊。
依著皇后跟李貴妃對她的奇怪態度,一切都變得難言起來。
謝馥忽然明白之前高拱說的話的意思了。
早早挑個好人家,嫁了。
一旦嫁人了,也就不用去擔心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。
這樣算起來,自己還算是比較倒黴的一個。
若她是張離珠,此刻因為張居正身居高位,所以半點不用擔心自己會入宮;可偏偏她謝馥只是高拱的外孫女,縱使高拱千萬般的寵愛,在族譜上也說不過去。
於是,作為小官之女,謝馥可比張離珠危險得多。
這麼一思考,謝馥就想起先前的事情來。
“前幾日叫你去聯絡下媒人,結果怎麼樣了?”
滿月沒明白謝馥的想法怎麼跳得這麼快,愣了好半晌才想明白中間的因果關係,連忙道:“已經送來了幾本冊子,您要看看嗎?”
謝馥點了點頭,滿月便連忙下去拿了。
霍小南方才沒跟上來,先去撿了一張拜帖,這會兒才進來:“二姑娘。”
“進來吧。”謝馥聞聲的時候,已經轉頭去看,正好看見霍小南手裡捧著的帖子,於是一招手,“給我吧,我親筆寫了,你立刻就送過去。”
霍小南應聲上前,將空白的拜帖呈上。
雕花小方桌上已經排著筆墨紙硯,謝馥展開拜帖,思索片刻,便提筆,舔飽了墨,書寫起來。
娟秀的字跡豎著排下去,不一會兒就已經寫好了。
無法想象此刻的葛秀到底是什麼心情。
從另一個角度而言,興許也算是求仁得仁?
不……
這算個哪門子的“仁”?
擱筆,她吹乾墨跡,將帖子遞回去,道:“葛府的陳管家是個信得過的人,有什麼事,你只管問他,再問問有沒有什麼旁的情況。”
常年跟著謝馥行走在京城各府,霍小南對各家的管事也算是熟,腦子裡立刻冒出下巴上一束山羊鬍的老頭子,他點了點頭:“小南儘快回來。”
“嗯。”
謝馥若有若無地應了一聲,目送霍小南退了出去。
滿月提著裙角,急匆匆地跑過來,瞧霍小南離開,也沒多看一眼,徑直入內。
“這就是媒人的花名冊了,您還別說,聽說您要名冊之後,她們慌得跟什麼一樣,巴巴就遞了這許多上來。您日前才吩咐下來,奴婢請了府裡的徐婆婆去說,只知會了三個。”
滿月手裡高高的一摞簿子,看上去很重。
這就是三個?
未免也太多了一些。
嘴角微微抽搐,謝馥細想幾天之前的自己,怎麼也不該跟“親事”這兩個字搭在一起,現在卻要捧著這許多的冊子看了。
到底這是作了什麼孽?
她這一輩子,明明屬於自己,卻要時刻因為旁人的威脅,而不斷改變。
唇角嘲諷地一勾,謝馥手指點了點桌案,道:“放下吧,我慢慢看。”
滿月走上來,將東西放下,又問:“那還繼續聯絡旁的媒人嗎?”
“……”謝馥有瞬間的無語,看了看身邊的這一摞,按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