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,到達獅子峰被李二喂拳之前,確實是鬱狷夫更高,但是在他打破瓶頸躋身金身境之時,已經超出鬱狷夫的六境武道一籌。
撇開曹慈這位陳平安默默追趕之人,其餘純粹武夫,只要是同境之爭,陳平安不想輸,也不可以輸。
至於曹慈,哪怕將來再輸三場,甚至是三十場,只要曹慈還願意出拳,那麼陳平安便會出拳不停,心氣絕不下墜絲毫。
我心之神往處,是齊先生的學問,是崔誠的拳意,是阿良曾經說過的強者之大自由,故而大道之上,我心中並無敵手,唯有陳平安與陳平安為敵。
納蘭夜行微微訝異,轉頭望去。陳平安笑著點頭,意氣風發,拳意盎然。
於是之後陳平安在病榻上足足躺了半個月。
在城頭之上,那個綰了個包子頭髮髻的女子,啃著烙餅。她先前已經傳出訊息給城池那邊,明明白白說了希望與陳平安切磋三場,結果透過一些小道訊息,聽說寧府那個二掌櫃託病不出半個月了,便有些震驚,天底下真有這麼不要臉的純粹武夫啊?
是不是曹慈當時說錯了話,也看錯了人?不然曹慈怎麼會說那歲數相差不多的天下武夫,就是他曹慈獨自前行,身後緊跟陳平安,之後才是包括你鬱狷夫在內的所有人,三者而已?
關鍵是曹慈只要願意開口言語,從來無比認真,既不會多說一分好話,也不會多說一絲壞話。也就是怕她鬱狷夫心氣受損,曹慈才擰著性子多說了一句,算是提醒她鬱狷夫:“陳平安韌性尤其強大,並且他的武道會走得極其沉穩踏實,只要今日輸他一次,此後極有可能便是次次皆輸,說不定我也不例外,所以武學路上,根本不會給陳平安走到我身邊的機會。”
鬱狷夫猛然起身,就陳平安這種人,也有資格讓曹慈如此刮目相看?明明有同輩武夫光明正大邀戰,偏偏有拳不出,你要留著當飯吃嗎?難不成是忌憚我鬱狷夫的那點家世背景?只是因為這個,一位純粹武夫,便要束手束腳?
鬱狷夫吃完烙餅,收起水壺放入包裹,讓劍仙苦夏幫忙看管,自己則一個人向城頭北邊奔去,一躍而上,最終在城頭邊緣一步踏出,腳踩城牆,狂奔而去。
她在離地數十丈之時,一腳重重蹬在牆上,如箭矢掠出,飄然落地,往城池那邊一路掠去,氣勢如虹。
不知是哪位劍仙率先洩露了天機,不等那位女子武夫入城,城池裡,不同街巷的大小賭莊,生意就已經興隆起來,人人像打了雞血一般,好似過年一般,“買定離手”“賭大贏大”“一筆賺個小媳婦”,五花八門的押注聲此起彼伏,熱鬧非凡。還有一些昧著良心的坐莊,居然押注那個二掌櫃贏拳之後,會不會與那鬱姓女子打得對了眼,惺惺相惜,結果就被寧姚痛打了一頓。
至於那位鬱狷夫的底細,早已被劍氣長城吃飽了撐著的大小賭棍們,查得一清二楚,簡而言之,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。尤其是那個心黑奸猾的二掌櫃,如果必須純粹以拳對拳,便要白白少去許多坑人手段。不過絕大多數人,依舊押注陳平安穩穩贏下這第一場,而贏在幾十拳之後,才是掙大掙小的關鍵所在。但是也有一些經驗豐富的賭棍,心裡一直犯嘀咕,天曉得這個二掌櫃會不會押注自己輸?到時候他孃的豈不是被他一人通殺整座劍氣長城?這種事情,需要懷疑嗎?如今隨便問個路邊孩子,都覺得二掌櫃十成十做得出來。
鬱狷夫入城後,越是臨近寧府大街,腳步便愈慢愈穩。當她走到大街那邊時,發現道路兩邊已經蹲滿了人,一個個看著她。
鬱狷夫有些疑惑,兩位純粹武夫的切磋問拳,至於讓這麼多劍修觀戰嗎?
劍仙苦夏與她說的一些事情,多是幫忙覆盤陳平安早先的那四場街戰,以及一些傳聞。
劍仙苦夏本就不是喜歡多說話的人,每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