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鳳年呵呵一笑,“來削來削,我求你削!”
蘇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屁股坐下,大義凜然道:“君子動口不動手!”
開碑手趙山洪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。
在經過蘇酥這麼一鬧後,原本略顯沉悶的氛圍輕鬆許多。
一張酒桌,各自背景複雜,自然不好深談什麼。
徐鳳年約莫喝了一壺半後就說要下樓跟人打聲招呼,結束了這桌酒局。林紅猿與劉妮蓉因為本就有事相商才在此地碰面,就順勢留在三樓,而蘇酥一行人也沒有留下的念頭,倒是韋淼起身前主動向程白霜和嵇六安敬了一杯酒,雙方勉強算是舊識,早先各自代表蜀王陳芝豹和燕敕王趙炳前往遼東一座小鎮,會見大柱國顧劍棠,當時三方皆是不歡而散,世事無常,誰都料不到最後恰恰是這兩位藩王聯手起兵造反了。天下豪傑之間,往往即便各為其主,也不耽誤惺惺相惜,何況此時都算是“一家人”了,就更不會心懷芥蒂。
徐鳳年重新來到二樓,果然看到空蕩蕩的二樓,只剩下了坐在原先那張臨窗酒桌的爺孫倆人。
看到徐鳳年安然無恙地返回,老人如釋重負,金錯刀莊莊主童山泉雖然看似面無表情,卻也眉頭悄然舒展了幾分。
老人在徐鳳年坐下後,問道:“如何?”
今夜喝了不少酒的徐鳳年長撥出一口氣,不知除了酒氣,還有沒有鬱氣,他笑道:“沒事了。出門在外靠朋友,雖然樓上動靜很大,但我的朋友擺得平。”
年紀不算小的黃花閨女,卻是年紀輕輕的刀法宗師,她重新皺起眉頭,沉聲道:“方才有一人氣勢尤為雄壯,最少是天象境界巔峰高手!”
老人臉色不悅道:“肯定是那個韋淼!這傢伙投靠那位蜀王以後,底氣也就更足了。放著好好的江湖宗師不做,非要去官場當走狗!算我瞎了眼,早些年還覺得他是條響噹噹的漢子。”
對此徐鳳年不置一詞。
剎那之間,童山泉已是起身,左手按住右腰間一柄長刀的刀柄,出鞘寸餘!
不過不知她所握之名刀,是武德還是天寶。
徐鳳年有些無奈。
三人臨近的那扇窗戶。
此時正倒掛著兩顆腦袋,目不轉睛盯著他們三人。
徐鳳年揉了揉眉心,苦笑道:“童莊主,不要誤會,她們都是我家裡人。”
童姓老人呆若木雞,看了看那位徐老弟,又看了看窗外那兩顆腦袋。
以童山泉不動如山的堅毅心性,尚且微微張開了嘴巴。
以此可見,徐嬰和呵呵姑娘的露面形式,尤其是在這大晚上的,不太受人待見。
賈嘉家呵呵呵了三聲,撇撇嘴,一閃而逝。
徐嬰也依葫蘆畫瓢笑了三聲,也消失了。
接下來氣氛尷尬。
誰都沒有開口說話。
好在這個時候蘇酥一行人走下三樓。
蘇酥嘖嘖道:“呦,姓徐的,又跟陌生姑娘花前月下了啊,真忙啊!”
然後蘇酥提高嗓門,對童山泉一臉真誠道:“這位姑娘,千萬別搭理那個色胚,他家裡早就有三妻四妾了,連孩子都能爬樹掏鳥窩了!”
徐鳳年氣笑道:“滾!”
蘇酥豎起大拇指朝下,“你先教我?”
徐鳳年作勢要起身,蘇酥乾脆利落地一溜煙跑了。
韋淼和苗疆女子要比蘇酥薛宋官和負匣鑄劍師三人稍晚下樓,童姓老人轉過頭重重冷哼一聲,這讓原本想要跟老人打聲招呼的韋淼只好繼續下樓,倒是那位身段妖嬈的苗疆婦人,對徐鳳年拋了個肆無忌憚的媚眼,還不忘伸出大拇指。
在徐鳳年登樓後就一直沒有喝酒的老人,下意識伸手去拿起酒壺,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