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算,所以洪敬巖就在拓跋菩薩的眼皮子底下死了。
眼前這位不知姓名的離陽宦官,正是如此。
他五指微微縮,掌上天雷瞬間滲入手心,消散不見,但是整條手臂頓時呈現出火龍縈繞的詭譎景象。
年輕宦官呼吸綿長,隱約間七竅間皆有七股纖細的白色氣息吐納出入,白皙如羊脂美玉的面龐之上,如同倒垂七條白蛇。
與此同時,徐鳳年不但已經拔刀出鞘,而且身形剎那間旋轉向前,雙腳離地,衣袖飄搖,簡簡單單一記滾刀劈向年輕宦官。
後者只是抬起那條“吞食”掉一顆天雷的手臂,雙指夾住那柄蘊含徐鳳年充沛神意的涼刀。
雙指夾白虹。
指縫間,電光火花瘋狂濺射,映照著年輕宦官那張臉龐熠熠生輝。
眉間如又開天眼的徐鳳年默唸一聲,開蜀式。
指向年輕宦官眉心處的刀尖,猛然間綻放出一條粗如手臂的雄渾罡氣。
年輕宦官腦袋傾斜,雖然近在咫尺,雖然那抹罡氣威勢等同於床弩百丈之內激射而出,當仍是被他輕鬆躲去。
只有鬢角處被凌厲氣機割斷的幾縷髮絲,緩緩飄落在雨水中。
年輕宦官在撇過腦袋的同時,空閒左手快如奔雷地撩向徐鳳年胸口。
他曾在宮中勤勉房聽那些飽學碩儒說過,東南年年有大風,摧峰拔山撼城樓。
徐鳳年被一拳砸中胸口,看似紋絲不動,可眉心處的那枚紫紅棗印隨之搖晃漣漪,原來這一拳,不傷體魄而傷神魂。
一拳得逞的年輕宦官輕聲道:“棄刀。”
在這兩個字吐露出口的時候,變拳為掌,一掌敲在徐鳳年心口上。
一掌之下,徐鳳年整個人的袍子都隨之劇烈震盪,腰間懸佩的那枚玉墜子更是突然崩碎,化作齏粉。
徐鳳年仍是左手緊握那柄涼刀,巋然不動。
年輕宦官微微皺眉,始終以雙指夾住涼刀的手臂想外挪開,向前踏出兩步,然後這一掌拍在徐鳳年額頭之上。
徐鳳年整個人倒滑出去。
雙腳在小街地面上上犁出一條青石翻裂的十數丈溝壑,只是距離年輕宦官越遠,由深及淺,而徐鳳年身後的雨水,為磅礴氣機所擠壓,傾斜懸掛,清晰可見。
徐鳳年一腳後撤一步,一腳前踏一步,穩住身形。
雙腳輕輕踩在青石街面上,就像生出兩朵池上蓮花。
年輕宦官略微訝異,但是隨即釋然。
年輕藩王仍是從自己雙指之間拔走了那柄普通材質的涼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