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有,由大河深水之底撈出的凍鐵硯,號稱淬筆鋒利如錐,與北涼彪悍民風相符,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,連養育出來的石頭都是如此硬得離奇。還有一方則是軒轅青鋒錦上添花的歙鱔黃石如意瓶池硯,是徽山附近的特產,徽硯與南唐周硯互爭天下第一硯的名頭,有徽硯如仕人周硯似美婦的諧趣說法。
徐鳳年見縫插針,顯得無比精明市儈,說道:“你跟徽硯近水樓臺,回頭送些給我,多多益善。北涼士子就好這一口,徽硯如仕嘛,很樂意為此一擲千金的。咱們北涼除了鹽鐵就沒什麼牟利手段,你送那些秘笈,我總不能擺個攤子吆喝一本書幾千兩銀子,賣名硯就簡單多了,而且還顯得文雅。況且以後北涼文官壯大是大勢所趨,你送了古硯過來,還能轉手贈送。我能幫徐驍省一分銀錢是一分。”
軒轅青鋒譏笑道:“你還是那個逛青樓花錢如流水的世子殿下嗎?聽說撞上了遊俠也都追著送銀子的。”
徐鳳年坦然笑道:“不當家不知油米貴,再說那會兒怎麼紈絝怎麼來,很多事情畢竟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,身不由己的不僅是你們江湖人。”
軒轅青鋒盯著他瞧了許久。
徐鳳年對此熟若無睹,自顧自說道:“這段時間你想一想有沒有給北涼帶來滾滾財源的偏門,天底下最大的貔貅就是軍伍了,北涼鐵騎三十萬,這麼多年能不減員,還可以保持戰力,外人看來就是一樁天大奇蹟,可其中艱辛,我就不跟你掏心掏肺了,你這種從小隨手拿一袋子金珠子彈鳥雀的千金小姐,跟你說了也不理解。”
軒轅青鋒冷笑道:“我主持徽山,不一樣是當家不易?”
徐鳳年言辭尖酸挖苦道:“反正你只想著提升境界,心底根本不管軒轅世家死活,你那種涸澤而漁的當家法子也叫當家?敗家娘們,乾脆破罐子得了。”
軒轅青鋒隱約怒容,徐鳳年擺擺手道:“你跟我磨嘴皮子沒意思,多想想正經事,關於生財一事,我沒開玩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