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許你先斬後奏,本公子就不信草原上還有不怕我拓跋氏的雄鷹。”
端孛爾回回領命而去。
能讓十大魔頭裡的兩位心甘情願做家奴,北莽王朝除去皇室和年輕人所在的家族,別無分店。
制式莽刀和一柄名劍在同一側交叉懸掛,狐裘狼帽的年輕人陷入沉思,他這次離家,除了氣憤於父親不願讓他單獨領兵前往姑塞州邊境,也有磨礪武道的意圖,父親明明是靠著輝煌軍功登頂王庭的無敵武夫,竟然對常年閱讀中原經籍的大哥那般器重,厚此薄彼,著實惱火,不過他雖不順眼大哥的所作所為,兄弟之情卻始終不曾淡薄,尤其是這些年自己闖禍無數,都是事事與人為善的大哥出面擺平,不惜跟許多耶律慕容子弟反目成仇,對此他還是十分領情,尤其是年初那狐媚嫂子主動勾搭自己,連父親都勃然大怒,不聽解釋就要廢去自己武功,依然是兄長平息了父親怒火,事後兄弟談心,拉上了那位名義上是他嫂子的女子,笑呵呵說他身體多病,遲早會早死於自己,兄死弟娶嫂,天經地義。看著兄長的溫良,還有那名女子的羞愧,便是以他傳自父親的天生陰鷙冷血,也是感動不已,記得年幼時父親仍未戰功彰顯,兄弟二人相依為命,的確是長兄如父,從不曾讓他受過族人半點欺負。
這位草原大漠上的天之驕子喃喃道:“只要你活不過四十歲,不與我爭,我一定始終視你為兄長。”
鷹師出身的錦袍魔頭對小主子的誅心言語充耳不聞。
年輕人摸了摸刀柄,問道:“最近的悉惕是誰?”
老人笑眯眯答覆道:“是回鶻部的擒察兒,掌管著兩三萬人,族人擅長豹獵和獅獵,擒察兒本是打捕鷹房的小官,給回鶻幾位族長上貢了幾頭好鷹隼,才當上悉惕。聽說部落裡的女子十分水靈。”
公子哥冷漠道:“就去擒察兒那邊歇腳,至於女人,隨你挑。”
錦袍魔頭與這名出身勳貴極點的年輕人相處,遠不像中年漢子那般奴顏婢膝,哈哈笑道:“知道小主子眼光高,瞧不上這些俗物,老奴可就卻之不恭了。”
年輕人一笑置之,對他而言,北莽女子,除去屈指可數幾位,例如本朝琵琶國手,號稱纖纖雙手精絕馬上鼓,傳言與北涼陳芝豹有一腿姻緣的那位公主,加上金蟾州慕容家族裡喜好豢養面首的郡主,還有十大魔頭裡的一位琴師女子,除此之外還真沒有幾個能讓他提起興趣的。
他突然問道:“聽說排在第十的魔頭謝靈死了?”
錦袍老人平淡道:“謝靈巔峰時與洛陽一戰,僥倖不死,但應該受了重傷,老奴猜測由指玄跌入金剛,遇上奇人異士,被殺也不奇怪。魔道十人排榜,不像那武榜,本就是以名氣大小來定,不能服眾。前三甲還好,老奴與端孛爾回回後邊七個,就是一團漿糊,比如鴻雁郡主身邊的龍王,只排第九,但對上第五的琴師女子,也絕對有六分勝算。說到底,武道一途,比試殺人手斷,還是那些一步一個腳印踩過二品入一品,再金剛指玄天象,按部就班,如此成就陸地神仙境界的人物,最為厲害。一些個看似天資卓絕的年輕人,當下驚採絕豔,被傳得日後如何會如何的成就非凡,其實老奴看來,不值一提,故而洪敬巖猛則猛矣,以後成就恐怕遠不如那魔道第一人的洛陽,老奴縱覽北莽離陽兩朝江湖,百年以來,無非五人,龍虎齊玄幀和武當洪洗象算是同一人,接下來依次是王仙芝,主人,李淳罡,洛陽。後四人,可都是步步為營,小主子,所以別看耶律東床與慕容水龍這會兒境界比你高,但只有你一人有望躋身此列,與五人並肩屹立頂點,老奴拭目以待,所以捨不得死,哈哈。”
錦袍魔頭笑聲陰森滲人,如惡鬼夜行見人笑。
年輕人伸了個懶腰,緩緩說道:“被你這麼一說,又想殺人了。”
夕陽西下,湖邊遷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