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步飄逸,好似蜻蜓點水,她只是皺眉,沒有說話。
手持素王的吳六鼎苦澀道:“突然想起,那個第十一知道我鬥不過李老前輩的兩袖青蛇,既然符將紅甲沒能得逞,如此一來,他若不加緊殺掉北涼世子,可能就再無法成功,而他一旦不顧那群北涼鐵騎,老前輩為了救人,肯定要對我痛下殺手,到時候指不定就不會只有兩袖青蛇了,這劍沒法比,我還得再回去與你練練劍,今日一戰,咱們不吃虧。”
劍侍翠花對這位劍冠的臨陣脫懦夫行徑逃似乎並無反感,聽了吳六鼎的粗略解釋後輕輕哦了一聲。
不出所料,當天下第十一的王明寅同時見到符將紅甲被女婢青鳥摧破,以及李淳罡準備解決掉那名才華橫溢的吳家劍冠,硬扛寧峨眉一刀輕傷,直奔世子殿下,看那架勢,還有再扛下剎那槍也要殺死徐鳳年的決意。
李淳罡身形一轉,棄吳六鼎不顧,手上一條劍罡如百丈青蛇,當空而去!
天地間黯然失色。
隨著青蛇翻滾撲殺向王明寅,整條寬闊官道裂出一道巨縫。
吳六鼎嘿嘿道:“瞧見沒,這一劍真是嚇人。王明寅若是不急著殺北涼世子的話,那還好,不難擋下這條青蛇,若不計後果,就難說了。”
劍侍嗯了一聲。
“對了,翠花,老前輩的劍罡你學會了沒?”
“會了。”
“唉,今天可惜了。沒事,下次再戰,你再把兩袖青蛇偷學來。”
“好。”
她與劍主吳六鼎說話,大概就是這麼個腔調。
“翠花,想啥呢,心不在焉的。”
“在想那人會不會喜歡吃酸菜。”
吳六鼎納悶問道:“誰?李淳罡李老前輩?”
劍侍沒有說話。
“他孃的不會是那世子殿下吧?”
她還是不作聲。
吳六鼎語重心長道:“翠花啊,人家是世子殿下哩,咋會吃你的酸菜,別想了,有我吃就好了。”
重新背上素王劍的翠花平淡道:“可你每次吃完都說酸掉牙。”
吳六鼎愣了愣,很實誠地嘆氣說道:“真的很酸啊。”
她輕聲問道:“我會做酸菜和他會不會吃酸菜,有什麼關係?”
吳六鼎訝異道:“你沒打算做酸菜給他吃?”
她搖了搖頭。
吳六鼎停下腳步,先捧腹大笑,還不過癮,再仰天大笑。
這對被劍冢譽作三百年來最天資卓絕的劍冠劍侍,為何在一起的時候總說些與高手風範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?
王明寅確實硬抗了一記滾滾青蛇。
腰間金黃軟劍已經被他取下,灌注一股真氣,斬去大半青蛇劍氣,身形搖晃時,被恰到好處的猩紅剎那槍揮中胸膛,王明寅的體魄再金剛不敗,也無法安然無恙,不去看剎那槍主人那張已是七竅都滲出鮮血的臉龐,被一槍拍回十幾步的王明寅怒喝一聲,軟劍激射而出,羽箭一般刺向那名世子殿下,同時身形卻掠至那名礙事的持剎那槍女子身前,一記肩靠撞山而去,以己命去換主人命的年輕女子連人帶槍被撞到路邊槐樹上,王明寅再度踏步前行,速度之快,快到能夠離世子殿下十步的時候握住那柄軟劍。
第二條青蛇再至。
王明寅雙腳深陷於地面,軟劍抬到肩部高度,以長槍姿態去破這條劍氣匯聚而成的猙獰青蛇。
只要扛下這袖青蛇,他不管如何重傷,都有把握摘下那徐家子孫的頭顱!
事實上,王明寅的確扛下了。
威力舉世罕見的青蛇劍氣在這名貌不驚人的漢子面前砰然爆綻開來。
百丈青蛇被這個這些年確實在背對老天面朝土的莊稼漢子給摧碎,官道